個某某法院的一牌子,張孝準還沒有看清楚就被押了進去,他只知道這是法院。
等了一個小時候左右,輪到張孝準過堂。張孝準被兩個警察押到了被告席裡。而提起公訴的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年輕人。而法官席上的法官,張孝準認識,這人還是自己的同志:同盟會的會員王寵惠。
王寵惠赴美留學,在耶魯大學獲法學博士學位。他是同盟會會員,但是自從1917年開始一直在北京任法律編纂會會長,為段祺瑞政府服務。
他雖然是自己的同志,但是現在他是法官,不太可能偏袒自己。張孝準心裡也知道,不過,他會讓自己得到一個公正的審判。
年輕的公訴人激昂陳詞,幾乎非要將張孝準說成一個萬惡不赦的賣國漢奸一樣。不過憑良心講,公訴人除了那些攻擊性的語言之外,所陳訴的證據也是事實。
王寵惠在法官席上。聽完公訴人的陳詞之後,問道:”張孝準,你犯了窩藏日本間諜之罪,你願意認罪嗎?“
張孝準抗議道:“不,我不認罪。江藤不是間諜,他只是一般的生意人。”
年輕人的公訴人說道:“在中日戰爭期間。只要日本軍隊不撤離中國的國土,所有在中國的日本人都被視作間諜。這是由議會透過的臨時法令,具有法律效力的!”
“我剛剛從湖南過來,我不知道呀?” 張孝準說道。
“你不知道,不代表你沒有犯法,法律只看你的具體行為有沒有違反法律的規定,而不在乎你知道不知道法律的存在。”年輕的公訴人義正嚴辭地說道。
“有這個法令嗎?亮疇兄!” 張孝準向法官席上的王寵惠問道。
王寵惠的字叫亮疇,所以張孝準叫他亮疇兄,事實上兩人是同年。
王寵惠點點頭,說道:“是的,是有這個法令,而且是完全由合法的程式出臺的,上個月開始實行。另外,在這裡我只是一名法官,不是你的亮疇兄,所以請你叫我法官!“
“張孝準,我再問你一次,你認罪嗎?” 王寵惠又問道。
張孝準心想,只要跟在日本人,無論這個日本人是什麼身份都算是間諜,這也太過武斷了,這個法令是怎麼出臺的呢?那些議員是幹什麼的,以前讓他們出一個法令,總是拖拖拉拉出不來,現在反而這麼迅速就出來了,就連亮疇兄這樣的法學專家都不得不接受。
這一定是張一平利誘威逼的結果!張孝準心想。
“張孝準,我再問你一次,你認罪嗎?” 王寵惠又問道。
“法官大人,我能不認罪嗎?這個法令本來就是一個不合理的法令,如果我真的窩藏日本間諜也就罷了,我只不過向巡邏計程車兵隱瞞了一個日本商人的身份,以免他遭到槍殺而已,這也算窩藏間諜罪,這不公平。”
王寵惠無奈地說道:“張孝準,臨時法令規定,在中日戰爭期間,在中國的所在的日本商人、僑民都是日本間諜,如果公訴人提供的證據屬實的話,你的行為的確已構成窩藏間諜罪。本**官再次問你,你認不認罪。”
張孝準說道:“我不認罪。”
王寵惠拿起錘子,宣佈道:“既然被告不認罪,那就先押往大牢,排期再審,現在輪到下一個…”
張孝準馬上被關在牢裡,十幾個人混合在一起,奇臭難當,但是隻有強行忍受,直到傍晚的時候,看守把他提了出去,說有人來探望他。
來到 外面的會見室裡,見到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這人叫做羅文幹,張孝准以前見過他一面。
羅文幹濃眉大眼,意氣風發,見到張孝準這個憔悴的模樣不禁大吃一驚,說道:“韻農兄,你這是怎麼了?在裡面被人欺負了,我找獄長說一下,讓他們給你好一點的監室。”
“文幹老弟,這些遲一些再說吧,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張孝準說道。
羅文幹說道:“是亮疇兄告訴我你犯事了。叫我來看看你,他一時又聯絡不上其它人,只好叫我來了。”
張孝準怒道:“他王亮疇乾的好事,是他把我判到這裡來的,他明明知道我是冤枉的,他也不當庭釋放我,反而讓我來這裡受罪。”
“王亮疇以前是一個有節氣的人,這一次怎麼都怕了張一平,與他同流而汙了?” 張孝準怒氣衝衝地說道。
“王亮疇是否有不得已的苦衷?” 張孝準問道。
“不!”羅文幹搖頭說道:“你的確犯了罪!韻農!”
“你先聽我說,韻農!” 羅文幹止住張孝準的話說道,“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