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的前面,一個狙擊手最終只有死路一條,但是在他死去之前,可能會有很多的生命喪在他的槍下。
這是一個瘋狂的戰場,個人的安危已經置之度外,重要的是更多地消失敵人。
又是一發子彈飛過來,一名士兵的腦袋瓜再次中了彈,身體直插插地倒在了地上。
從這三槍的子彈飛行軌跡,張一平已經知道這狙手的位置了,他把自己的步槍從瞭望口伸出去,迅速開了一槍,子彈擊中四百米遠的一個目標。從側面的脖子上邊鑽了進去。
“應該是這個了。”張一平收起槍支,直到不再發現有異常的中槍者,張一平才說道。
不等雙方進入肉搏對抗,攻擊的英軍便已經抵抗不住了,開始向後迅速潰退,暫編師的官兵奪回了一些重要的地段,並一躍而過,繼續向前衝鋒。
這是一場慘烈的戰鬥,血肉橫飛,心驚肉跳,人的思想像機器一樣麻木,忘了疲憊,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是跟著隊伍向前不停地衝殺,毫無知覺,只知道瘋狂野蠻地屠殺面前的敵人。因為他們隨時在用步槍和手榴彈向自己瞄準、投擲,此時要是不去殺死他們,就反過來就會被他們殺死。
戰士都成為一群毫無感覺的機械,在腳下這片破碎,傷痕累累的、被鮮血染紅了的黑色的大地上,在這片陽光下,刺刀閃放著亮光。
雙方的戰士不知疲倦地開著槍,扔著炸彈,奔跑著,閃躲著,不停地喘息著粗氣,嘴唇已經乾裂開了,神志卻如同醉酒後的夜晚混沌一片,
衝鋒過後,留下一地的屍體,那些受傷了的英軍士兵,痛苦的垂死掙扎著。嘴裡呻吟著發出讓人不忍的聲音,只要一有人從他們的身邊經過,不管是什麼樣人,他們都要伸出手去,口中用英語叫道:“救命…救命…”
然而,那些緊跟在部隊後面的後勤人員,剛麻木地看他們一眼,任由他們在哀嚎中死去。
一個沒跟上後退部隊的英國士兵,見外籍據兵團計程車兵追上來,連忙把雙手高高舉起,手裡舉著一支步槍,但是後面的德國籍士兵一鐵鍬,不由分說就狠狠地劈開了他的臉面,另一個英國兵見事不妙拔腿就想跑,沒多遠後,脊背就穩穩地插入一把槍刺,他伸開胳膊大聲嚷叫,著跌跌撞撞向前,槍刺還在他背上抖動著。直到他不甘心地掉落屍體堆裡。
另外有一個英國士兵乾脆把槍一扔,雙手捂著眼睛五體得體地趴在地上,但是他的虔誠沒有得到應有的同情,一隻大頭皮鞋狠狠地踏在他的背上,緊接著就是第二隻,第三隻踏下來…直到踩到他吐血而死…
轉眼間,暫編第一師的官兵已追到了一號大橋的英軍防守陣地的前面,由於他們沒有接到拿下“一號大橋“的命令,所以他們只好在炮兵的掩護下快速地撤了回來。
順利撤回之,英軍並未作反擊,響了大半天的炮擊也停下來了,整整一個多鐘頭,暫編第一師的官兵都靜靜躺地掩體的溝壕裡,一聲不吭地喘著粗氣休息著,所有人都已筋疲力竭了,
土根和劉亞民直接參與了戰鬥,戰火漸熄之後,他們也回到了張一平所在的掩蔽壕。
土根的懷裡抱回了幾個罐頭食品,其中有一種牛肉的,非常美味,這時又吃上了。
這是他應得的,張一平第一次不再覺得他是吃貨。
第404章 奧爾良之戰(六十二)
張一平雖然沒有直接參加戰鬥,但卻一直處於第一線,戰場的慘烈和殘酷程度,深深地震憾了他。
張一平和孫仲堯在外籍兵團暫編第一師的掩體和溝壕裡穿行,衛生營計程車兵正將重傷的人員陸續地抬往後方,輕傷計程車兵則就地包紮,他們還要參加接下來的戰鬥。
沒有受傷計程車兵靜靜地坐在掩體裡,溝壕的旁邊,有的已經累得呼呼入睡覺,有的開啟罐頭,用木勺子掏出裡面的食物,慢慢塞入口中。
“這種英國製造的鹹牛肉罐頭雖然並不怎麼樣,但在前線卻是是非常搶手,外籍士兵都很喜歡!”孫仲堯說道。
張一平皺了一下眉頭,他吃過這個東西,並不喜歡,總覺得有一股臭味,非常噁心。
“這東西開始吃的時候還覺得可以,可是最近它口味已經變了,英國人偷工減料非常嚴重,我總覺得它是死老鼠肉做的。”張一平說道。
“我們不覺得稀罕,那是相對於同盟國計程車兵來說,卻是難得的好東西,我聽說在他們原先的部隊裡,飲食實在太差了,而且還經常連肚子都吃不飽呢…有時候,德軍的部隊可能因為幾個罐頭而發起一場偷襲…”孫仲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