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除了驚慌之外,什麼都不知道。
雪子也沒有聽到追趕聲,但是她知道有人在追她,這是一個忍者的天生感覺。接著槍聲連響三下,她以為是朝她開槍,更是沒命地快跑。帶動了上面的灌木枝條搖擺,讓追擊的小彭一下子看到了她和行蹤。
前面的山溝忽然潞然開朗,露出一個不很寬闊的、樹林茂密的谷地。雪子時而向左,時而向右,最後竟從一個斜坡上滾了下去。這時又響起一聲槍響,比原先的三槍更加清脆,子彈就打在旁邊的樹幹上,樹皮綻開,露出裡面溼潤的白色的樹皮。
緊接著又是幾槍,幾乎沒有間斷,整座樹林都發出聲響,從寂靜中甦醒過來了一樣。
“唉,我的大神,天照大神保佑,天皇保佑……”震耳的槍聲每響一次,雪子便一哆噱,不是低語,便是驚呼,她那被擦破的嬌嫩的臉上露出孩子們要哭時的那副可憐相。淚水差點流了出來,儘管她覺得那樣很羞辱,討厭而且可恥。但是她卻控制不住,她只是一個女子,
雪子鼓起最後的氣力,不住地奔跑。
槍聲好像沒有了,連追趕的腳步聲也沒有,天底下好像一下子完全沉寂了起來。
雪子幾次回顧四周,已經沒有追兵。四下寂靜無聲,沒有一絲的聲響來破壞這片寧靜。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在一叢灌木旁邊坐了下去。她的心跳得很急促。她把身子蜷做一小團,兩手墊在面頰下面,緊張地凝視著身前,一動不動地躺了幾分鐘。離她大約十來步的地方,有一棵浴著陽光的、光禿纖細的小白燁樹一直彎到地面,樹上有一隻帶條紋的小松鼠睜著天真的、泛黃色的小眼睛警惕望著她。
雪子一動不動,不是怕驚動這隻小松鼠,而是她感覺到有一種危險的氣息慢慢地逼近。樹上的松鼠也好像感覺到了一般,豎起耳朵,凝聚心神注意傾聽。
這種寂靜凝重的氣氛讓雪子覺得透不過氣來,而且這種壓力又漸漸地加重,就像滿天的烏雲厚厚地壓下來,但是卻始終不下雨一樣,讓人感到特別壓抑和難受。
雪子忽然一骨碌坐起,抱著頭大聲呻吟起來。小松鼠嚇得吱的一叫,鑽進了草叢。
一個輕微的沙沙的腳步聲在靠近,非常輕微,非常緩慢,走一步都要一分鐘似乎的,雪子聽到“沙”的一聲,就全神貫注地等待第二聲,但是等了很久也沒有第二個“沙”的聲音。
雪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的眼睛變得完全是瘋狂的。但是在她面前出現了一個年輕的中國士兵,高大的身材,圓而紅潤的臉膛,臉上掛著譏笑的表情。(未完待續。。)
第610章 屍體從斜坡上滑了下來。
不知什麼時候,追擊的中國人已經到了她的面前,剛才的那些腳步聲,都是騙人的或者迷惑人的,雪子用手指發狂似地死命揪住頭髮,哀號著叫道:“你是怎麼過來的…”
小彭輕輕地笑著,並沒有回答,他手中的步槍的槍口低垂,並沒有對準雪子,這讓雪子看到了機會,身體忽然暴起,一掌向這個中國士兵劈去,她堅信,只經被她劈到,這個粗壯結實計程車兵也會倒下,暈倒。
不料,小彭忽然伸出一腳,毫不留情地一腳凌空踢在雪子的腹部上,把她踢得倒飛了起來,摔倒在地上,痛得直打滾。
“你們中國人真卑鄙,竟然對一個女子下手,而且踢人家的肚子,那是女人生孩子的地方……啊一啊一啊……好無恥啊。”雪子用臂肘和腹部著力,在地上打滾,這樣重複著說。
“生孩子?你這輩子也別想了,生出來也是小鬼子,害人的東西!”小彭譏笑著毫無憐憫地說道,“你們日本人的行為更加卑鄙醜惡,你們有什麼資格在中國人面前說這些話?你是一個刺客,難道你還希望你能夠得到我們的禮遇和善待,你覺得你自己是善良、純潔和高尚的嗎?”
過了一下,雪子已經不再呼痛了,也不哭了。她用兩手捂住了臉,靜靜地趴著。從她離開日本到達遠東,這一個月的種種感受一一呈現在她腦海裡,那種為父報仇,為天皇和帝國效命的種種激情都隨著身上的疼痛消失得乾乾淨淨。
眼前的這個中國人不會放過她。因為她參與刺殺的是中國的張一平。
“這份罪我可不願意再受下去了。”雪子突然坦率而清醒地想道。她開始覺得自己非常可憐非常可笑。“張一平不是我們這些忍者可以殺死得了的,他們隨便派一個士兵出來,都比我們不知道強大多少倍,就像前面這個士兵,她奮力在逃跑,最終被他的輕易地抓住。”
現在,要想辦法活下去,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