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馬上去死,要不是害怕被肅反的話…”
“說到肅反…”麥里科夫忽然目露兇光,“我過厭了那種整天擔心被肅反的生活,所以我決定了,我無論如何不能夠回到那樣的生活去…”
“也許你跟我講一下我們之間的感情,但是你偏偏喋喋不休地說什麼革命,說什麼肅反。你這不是逼我下決定嗎?科林諾夫。好兄弟。對不起了,你是一個堅定的布林什維克,所以我成全你…”麥里科夫向前撲過去,把科林諾夫少校從擔架上扯下來,壓在雪地是,掐住了他的脖子。
抬擔架要赤衛隊士兵放下擔架撲過去,旁邊的哥薩克揮動著馬刀毫不留情地砍下來,兩個頭顱掉在地上。軲軲轆轆地在雪地上滾動,鮮血濺了麥里科夫一身。
波爾科喬夫哈哈大笑著把麥里科夫扶起來,說道:“不愧是我的表弟,真正的哥薩克,作為一個哥薩克人,如果不親手掐死一下俄國人,不掐死一個布林什維克,就不算死真正的哥薩克人…”
波爾科喬對旁邊的一個哥薩克騎兵說道:“你,回去報告皮裡多諾夫少校,我們哥薩克騎兵團又多了一位兄弟。這就是我的表弟麥里科夫。明白了嗎?……好,就這樣轉告他。走吧。”
波爾科喬夫帶著麥里科夫。走過俘虜的隊伍,向前面的臨時俘虜營趕去,這是小鎮旁邊的一個空置的村莊,有二十來棟建築。皮裡多諾夫少校的騎兵團就暫時設在這裡。
皮裡多諾夫本來是一箇中尉連長,現在積功升為少校團長,當然這時的哥薩克騎兵也比以前壯大了許多。
騎兵團的指揮部就設在離村莊不遠的田野裡。皮裡多諾夫正在一輛寬大的、裝著機槍的四輪馬車旁邊來回踱著,大車的車輪子都凍了冰,車上裝著一挺套著綠套子的機槍。還有些參謀人員、通訊兵、幾位軍官和哥薩克傳令兵也圍在這裡,跺得靴後跟咚咚亂響。一個哥薩克坐在車伕座上吃著凍得硬邦邦的白麵包,咯吱咯吱地嚼著。
“皮裡多諾夫少校團長,我的兄弟!”波爾科喬夫喊道,他的馬衝到一邊去。“俘虜立刻就押來啦。你看了我的便條了嗎?”
又拉過從另外一匹馬上下來的麥里科夫,高興地說道:“我說的就是他,我的表弟麥里科夫,你也認識的。”
皮裡多諾夫使勁揮了一下鞭子;低垂的、充血的眼珠緊盯著麥里科夫,罵道:“我真想一鞭子抽死你這小子!……你撞鬼了,竟然加入了布林什維克!就憑你是布林什維克的身份,就死一百次不夠你以為你的表兄能夠把你保出去,是嗎?……我不答應!……”
“他是我的表弟,而且他剛才殺死了一個布林什維克。”
“那又怎麼樣,誰擔保他們不是串通好的。”皮裡多諾夫說道,“現在已經不同了,現在我們已經不需要布林什維克的投降,我們要將他們一舉殲滅,一了百了,全部殺死才是最終的解決辦法,否則隔幾年十幾年之後,他們又會死灰復燃,這是咱們哥薩克國家議會的決定。。。”
“總之我不會答應!……我已經說過啦:不答應!好啦,不要再說了!波爾科喬夫,我親愛的兄弟…”皮裡多諾夫不停止地回絕波爾科喬夫的哀求,
“這是哥薩克國家議會的決定,由軍事法庭審判、批准,他,以及所有的俄羅斯人俘虜,立即處決。……你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他嚴厲地看著走近的一群俘虜,已經比較平靜地說道,“你知道這些布林什維克處決過多少人嗎?這其中有多少咱們的哥薩克兄弟?讓咱們哥薩克人流過多少血?象海水一樣多!……他們殺害了多少哥薩克人……”皮裡多諾夫變得又怒不可遏,拼命地大瞪著眼睛。“就算他是我們的表弟,我們也不答應!因為他是布林什維克……”
“這有什麼可大喊大叫的!”波爾科喬夫也提高了嗓門。他氣得五臟六腑都在哆嗦,彷彿皮裡多諾夫的憤怒也傳染了他。“在這兒你是團長,軍事法庭的法官在哪裡?國家議會的老爺們在哪裡?這裡還不是你一句話。”他的鼻翅哆嗦著,朝身後戰場指了指說。“這麼多俘虜,少打死一個又怎麼樣?”
皮裡多諾夫手裡揉著鞭子走開。在遠處喊道:
“波爾科喬夫,你住口吧!……明白嗎?這是軍事法庭下達過死刑執行命令的,而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
波爾科喬夫跑到皮裡多諾夫跟前,拉拉扯扯。軟磨硬磨。然後才回到忐忑不安的麥里科夫身邊。說道:“他答應了,但是有一個條件,你來開機槍,送那幫布林什維克人上天,讓他們去見老馬吧…”
俘虜們走過來了。一部分徒步的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