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祖有一點奇怪,張一平只是一箇中尉,在雙城子裡,軍銜高過他的人有的是,可為什麼他能夠住進代表城市最高權力的市政大樓呢。
王易祖被警衛帶到張一平的前面,看到何寶勝也在這裡,何寶勝說道:“長官呀。瞧你的馬滿身都泛著紅光。一定是一匹千里馬…”張一平說:“管它發不發光。千里為千里的,它就是一個畜牧,只要能夠跑上一兩百里不掉隊,就阿彌陀佛,感謝上帝了。”
“長官親自替它擦洗,它一定不會辜負長官的期望的。”
“一匹馬能懂得什麼期望不期望的,我可沒有打算跟它有感情糾葛,只要我等一下騎上去的時候。不要弄髒我漂亮的褲子就行了。”
“不是的,如果你親自給它洗涮的話,馬自然會知道,關鍵時候說不定還能夠你一命呢?”何寶勝說道。
“呸,你個烏鴉嘴,我怎麼會有關鍵時候?靠一匹馬救命,才沒這麼倒黴呢。”張一平道,“不過,也許你說得對,馬都知道感恩圖報。不像有一些人,臉皮厚到這等地步…”
這時王易祖正好走過來。剛好聽到這句話。他的臉上有一點發窘,他和他的游擊隊受到中**隊的恩惠,但是他心裡想的卻是革命,日夜想著透過眼前這個中尉同志,滲透到時中**隊中去,在軍隊中發展革命組織,終有一日推翻張一平的獨裁統治。
不過這些,不就是眼前這個中尉提議的嗎?
雖然如此,但是他也感到慚愧,站在那裡如坐針氈,不敢對張一平正視。
張一平提起一桶水向馬衝過去,馬兒猛烈地抖動了一下,甩得水珠濺射。張一平和何寶勝連忙叫罵著跑開,水珠也濺了王易祖一身,不過他不在意。
“王支隊早呀!”張一平說道,把一條毛巾丟給了何寶勝,“去,替我擦乾了。”
“這個要得,我最喜歡給馬擦身了,特別這麼雄峻的馬兒,簡直比擦女人的身體還在起勁…”何寶勝說。“長官,你沒有照管它還是怎的?你看……這裡還髒得很呀,這還有一個疥癬,這也要塗一點藥才行…長官,我看你需要一個馬伕,以後就由我來飼養你的馬如何,我是一個會養馬的人,絕對不會把馬兒糟蹋到這等地步!“
“你少來拍我的馬屁,我這馬不過半路撿回來的,暫時騎一下,過幾天就賣了,用得著專門請人來詞養嗎?老子沒有那個閉錢。”
“不要錢的,我有空的時候替你照顧一下就行。”何寶勝賴著說。
“隨便你了!”張一平說道,然後對王易祖說道,“我正好要找你,王支隊,我的連隊出去活動一下,打幾個日本人。你帶十幾個熟悉地形的隊員跟我們一起去。”
“好!樂意效勞。”王易祖說道,反正在這裡也不好說話,去山野裡就方便多了,“我們游擊隊隊裡有好多能手,對於一帶非常熟悉,打起仗來也不賴……”
“賴不賴,試過才知道!”張一平說道。“好,半個小時候後到東門匯合。”
除了王易祖之外,張一平還叫上了阿加塔,這個俄羅斯姑娘在雙城子休養了幾天之後,血色變得充足,人也漂亮許多,白裡透紅,神采奕奕。比起以前的瘦弱,她顯得結實了許多,起碼給了的感覺是變得結實了,雖然不是那麼圓滾滾,但是坐在馬鞍上好象是牢牢安裝在上面似的。
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深藍色的眼睛裡透出機靈,很多事情她一聽就明白,知道把值得注意的和無關緊要的區分開來,然後作出切實可行的結論。不過有一件事情除外,那就是有關於革命、馬克思主義理論,在這方面,別人看得很透徹,但是她卻很糊塗。
阿加塔帶了幾個紅軍戰士,在東門,王易祖帶了的十幾騎,匯合一起,就進入了密密的森林。沿著一條馬路向森林深處走去。
“啊呀,長官,我一直在看,你的馬真是一匹好馬…”何寶勝一直盯著張一平的馬看,“你的馬鞍子怎麼老是來回晃盪!你將後面的肚帶收得太緊,前面的反而搭拉著。應該翻個過才對。來來來,我來給你重新擱一下。”
張一平還摸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何寶勝已經下了馬,動手弄鞍子了。
“啊哈……你的鞍墊也捲起來啦……下來,下來。馬都被你糟蹋壞了。我們來徹底重新整一下。”何寶勝說道。”這麼好的馬。被你這麼糟蹋法,我都覺得心痛…”
張一平是一個爆炸脾氣,但是也是一個超好脾氣,他心情好的時候,脾氣卻好得出奇。他翻身下馬,說道:“何寶勝,他日我離開雙城子,這馬就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