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找一個年輕人不容易。找一個當官的年輕人更加不容易。
“好啊,年輕的中國人,請你不要辜負咱們的達麗亞小姐,她可是一個好姑娘,只經咱家的兒媳婦差一點。”
中國人好像是聽不懂的,只是一個一個勁地點頭,連聲說:”ok;ok…”然後又忽然站立起來,敬禮,原來張一平帶著王維剛也推門進來了。
曼列洛夫說道:“這中我的一個朋友,親家!可惜我沒有女兒,要不也找一箇中國親戚,咱們這裡,年輕的小夥子都差不多死光了,當然除了我的小曼列洛夫。他是不會有事的。”曼列洛夫自私地說道。
“這個當然…”蘇里科諾夫說道,看到張一平的肩章,幾乎是一個軍官的樣子,閃光閃了一下。
上士向張平安敬禮,說道:“報告長官好,上士胡長山,正在休假…”
張一平點點頭,問道:“胡長山。你知不知道,俄國人把你招了做女婿了?”
胡長山大驚失色,連忙說道:“這一定是誤會,我在大街站走,忽然有個漂亮的姑娘來拉住我的手臂,請我到他家裡來喝酒,所以我就來了。我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王翻譯。請你幫我跟這些人解釋一下。我是不可能做他們的女婿的。”胡長山說道。
“解釋什麼?”張一平問,“難道你想跟他們說,我只是想跟你們的女兒放一炮,然後走人?”
上士愣了一下,說道:“恐怕是的!”
王維剛道:“這樣的話,我說不出口,你自己跟他們說吧?”
“先別急,先把姑娘睡了再說!”張一平建議道。“如果這姑娘長得漂亮,就在這裡做了俄國人的女婿,我也會同意的。”
“不行呀,家裡還有訂了親沒有過門的媳婦,怎麼能夠在這裡娶親呢?”
“那就在這裡做幾天的臨時女婿吧,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誰叫我們是中國人,是勝利者呢,勝利者總是有一些例外的特權的。“張一平說道。
“只有半天的假期!”胡長山說道。
“半天就半天,不過要抓緊了。時間無多!“張一平說道。
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俄國姑娘張一平和王維剛倒酒,但是一隻水汪汪的眼睛卻一直看著胡長山。沒有看到酒已經漫出了杯子。
“你這個懶娘兒們!整天想著年輕的漢子,這麼珍貴的酒你卻全倒到外頭糟踏啦!”蘇里科諾夫大聲叱責她說。
張一平就趁機說道:“不要再苛求他們啦,他們都是年輕人,應該讓他們自由活動,交流一下感情,美麗的姑娘,帶著你的情郎去後邊玩吧!”
“可以嗎,長官。”達麗亞總要張一平上,但是目光卻在注意他的父親,“可以的,我批准了,我以中尉的名義批准你們!”張一平說道。
“太好了!”達麗亞驚叫一聲,拉起胡長山上士。向外面走跑了出去,蘇里科諾夫也沒有辦法。
“祝你們全家歡樂,老傢伙,也祝你全家幸福!”張一平舉杯對蘇里科諾夫和曼列洛夫兩親家說道。
曼列洛夫轉動著透藍的白眼珠,睫毛顫動著,一口氣把大肚杯子裡的酒喝下去。他慢慢地用手巴掌擦著嘴唇和鬍子,瞅了瞅杯底,——腦袋向後一仰,把最後的一滴酒也倒進滿口黑牙的嘴裡,才緩了一口氣,伸手在桌子上抓了一條小魚乾,放進嘴裡嚼碎嚥下去,舒服得眯縫了半天眼睛。
一個老太婆過來,又給曼列洛夫斟了第二杯,不知怎麼一來,曼列洛夫立刻就可笑地喝醉了。
蘇里科諾夫含笑注視著他的親家公。他的兩隻眼眼忽而擠成了兩條細縫,忽而又張開,變成黑色。問道:“親家,你不是說有事兒來的嗎?你有什麼事兒?說吧,現在不說,再喝一杯——你就要醉啦。”
“借給點兒錢吧。看在上帝的面上,借給我吧!救救命吧,要不然,我為了這筆錢……簡直要破產啦。”曼列洛夫帶著喝醉了的人那種沒有分寸的謙卑的樣子哀求說。
蘇里科諾夫打斷他的話問道:“多少?”
“一百張票子。”
“什麼票子?有各式各樣的票子。”
“一百盧布。”
“早這麼說,不就得了嘛。”
蘇里科諾夫坐墊下面的箱子裡翻騰了一會兒,拿出一個油汙的小手絹包,解開包,沙沙地數了十張盧布票子,遞給了曼列洛夫,說道:“這票子估計過不了多久也會作廢了,現在是中國人的天下,誰還會用這些廢票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