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如此。
花芫也愣了愣,旋即又笑眼眯眯的:“咳,我也是聽人說的。有幾個遂州來的茶商家眷在咱們這兒問藥調理身子,有大半年了。每回來都不樂意讓大師兄他們診脈,總指定要我去。久了也算熟識,常常等抓藥的時候就閒聊幾句。”
“聽她們說,如今遂州、翊州還有京師這些地頭,都講個男女授受不親,姑娘、婦人尋常要出個門都得有父兄或夫君陪同,還得帷帽遮身……”
遂州、翊州近京師,算是中原富庶之地,自不似這屏城邊陲。顧春愛聽書,時常也會在書樓聽到一些風聲,只隱約知道如今中原民風與立國之初漸漸不可同日而語,卻不知民風已逼仄至此。
“哎,不是,你說這一大堆,跟你將我裹成這鬼德行有什麼關聯?”顧春雖心中嘖舌稱奇,卻仍舊沒忘記最初的疑惑。
花芫如夢初醒,撓頭嘿嘿笑:“我就是忽然想起她們說過,姑娘家若身上有疤痕,會被夫家嫌棄。這不是盼著你好麼?”
“謝謝你啊,”顧春軟軟地翻了個白眼,懶懶笑道,“我又不嫁去中原,誰要受那鳥氣。”
“春兒,你要喝茶嗎?”花芫笑意殷切地轉了話題。
顧春眯眼輕笑:“方才我就一直在想,小師姐今日如此狗腿,必有所圖。”
花芫雖才十三四歲,卻是打小就在濟世堂跟著師父習醫的,比顧春這個半調子庸醫還要早幾年行拜師禮,因此顧春只能照師門規矩,尊稱她一聲“小師姐”。
“嘿嘿嘿,春兒啊,你是明日就同大師兄一道回本寨麼?”花芫在她身旁蹲下,右肘撐在她的腿上,肉乎乎的小手團作一坨,支著下巴笑眯了眼。
顧春垂首拍拍她的頭頂,笑得很是嫌棄:“磨磨唧唧真不像你,有話直說,不然我可走了。還得上渡口瞧瞧師父的貨到沒到呢!”
兩日後是本寨春祭茶神的大典,團山葉家的家主葉遜,也就是她倆的師父,月餘前訂了一些翊州當地特有的糖果小點,說是給山上的小孩子們在祭典上圖個熱鬧。
葉遜此刻正忙著帶幾個得力弟子在團山的十幾個副寨見走村串鄉地義診,實在騰不出空下山,便讓整個本寨最閒的顧春來接。哪知那運貨的船卻逾期數日未歸,顧春才只好借宿在濟世堂的客房,每日勤跑渡口打望。
“先別走先別走,”花芫的小圓臉上笑意愈發諂媚,在她胳臂上蹭來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