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知道啦。”
顧春一面應著司鳳林的話,走到李崇琰跟前,無視他眼中那點幽怨的不豫,將懷中那烏漆匣子塞給他:“替我拿著。”
李崇琰並沒有拒絕她這沒頭沒腦的使喚,替她將那匣子拿了,卻也不同她說話,只是無聲一哼,率先邁步走在了前頭。
雲安瀾望著他的背影偷笑,邊走邊湊近顧春低聲道:“我真沒想到,他竟也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
顧春笑笑,低聲應道:“是我沒信用了,待會兒請郡主先回去,我……”昨日說好,他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
“你打算……哄哄他?”雲安瀾心領神會地挑眉,神色促狹。
顧春望著前面那個連背影都透出“哼”字的人,但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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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東山上下來後,三人回到本寨的石頭主街上,在屏城忙了一整日才回來的隋峻已與燕臨一道迎了出來。
“我還有些事,就不過去了,請郡主自便,”顧春對雲安瀾歉意地笑笑,又轉向李崇琰道,“我要去藥廬,你有空一起去瞧瞧嗎?”
她此言一出,李崇琰更慪了,直直將懷中那個烏漆匣子遞還給她。
隋峻與燕臨都不知這是在鬧哪出,俱都不敢發聲。雲安瀾卻只在一旁看好戲。
顧春笑著伸出手,見他立刻將那匣子偷偷往懷裡收,心知若是自己真接了那匣子,這人肯定要氣得轉身就走,於是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腕。
見李崇琰一路抿成直線的唇終於有些微上揚,鬆了一口氣的雲安瀾對隋峻與燕臨揮揮手,“走了走了,沒我們什麼事了,回去吃飯去。”
待他們離去,顧春便遛著李崇琰繞小巷子一路往藥廬的方向去。
此時日頭已沒入西山,天色漸漸昏暗,小巷中靜謐無人,卻能聽到各家院中傳出的各種聲響。
兩人一路無話地走出老遠,直到瞧見了藥廬的屋頂,顧春才在一棵大樹下停住。
此處已遠離主街,就近的建築只有藥廬與顧春、葉行絡所居的那處宅子,算是本寨中最僻靜的所在了。
“我知道你為什麼生氣。”顧春明亮的眸子在薄薄的暮色中閃著黠,唇角帶笑,拉著他的手晃了晃。
李崇琰心中無端湧起一陣委屈的惱意,當即扭頭不看她,卻到底沒捨得甩開她的手。
待雲安瀾走後,他就要帶屯軍進山練兵,接下來至少要有大半年的時間不能常常待在寨中,兩人只怕要聚少離多了。
他心中不捨至極,便想在進山之前儘量同她待在一處,結果這混蛋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沒心沒肺。
“好啦,是我不對,”顧春面上微紅,手上略使了力道將他拖到自己跟前,神秘兮兮的,“來,我哄哄你。”
李崇琰這才轉回臉來,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垂眼望著幾乎靠在自己胸前的人:“怎麼哄?”
他已經儘量維持面無表情了,可滿心抑制不住的期待讓他的唇角總是要朝上飛,真是糟糕。
“你太高了,”顧春抬起雙臂勾住他的脖子,紅著臉嘟囔了一句,才又道,“美人計能哄好嗎?”
李崇琰手中還替她拿著那烏漆匣子,便沒有回抱她,只是躬身垂下了頭。
顧春踮起腳在他唇角親了親,歪頭望著他笑。
“敷衍。”李崇琰沒什麼氣勢地瞪著她,不想承認自己忽然心跳得厲害。她極少主動親近他的,他想再貪心一點。
顧春紅著臉輕咬了下唇,眼睫輕顫,低聲道,“我才從翊州回來那時,你在我頸上留了個印子。”
李崇琰強壓著心頭激盪,面色板正地問,“你想做什麼?”略帶顫抖的尾音洩露了他的期待。
“想……”紅臉顧春氣壯山河地放大話,“還給你呀。”
為了還他這個禮,她昨夜可是很認真地將那本最新的……那什麼什麼冊子看了好多遍的。
於是她豁出去了,揪住他的衣襟猛地將他按到樹幹上。
這個位置是她精心計量過的。這棵樹正好處在斜坡上,當她將李崇琰推到背靠樹幹時,她自己站的位置就正好使兩人幾乎齊平。
完美。
束手就擒的李崇琰望著她漸漸抵過來的羞澀俏臉,強忍下心中瘋狂的悸動,閉目靜候她的……臨幸。
靜謐的暮色中,姑娘甜軟的唇在頸間青澀遊移,沾了蜜似的貝齒輾轉輕齧,意外引發了驚人的成效——
有、人、腿、軟、了!
“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