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的嗓音裡逸出一聲模糊的呻。吟,李崇琰倏地扭頭求饒,“我不……生氣了。”
這成精的小糖人兒……是很想讓他當場暴斃吧?
顧春滿意地望著他頸間那簇如花兒微綻的紅痕,紅紅的臉上有止不住的得意。也不是很難哄嘛!
李崇琰背靠著樹幹,平復許久才緩過那陣丟臉的顫慄。似嗔似惱地將手中那烏漆匣子塞到她懷中,緩緩道,“手伸過來。”
前車之鑑歷歷在目,顧春如今對“將自己的手交到他手中”這件事是很警惕的。於是先前的豪氣頓時垮掉,面紅如霞,死不伸手。
見她這副模樣,李崇琰自然知道她想起什麼了,頓時面色比她還紅:“沒要做什麼,有東西給你。”
顧春想了想,見他果真一臉正直,這才將信將疑地將自己的左手遞給他。
一絲微沁繞上她的腕間,她低頭一看,是兩隻纏枝蓮紋金環。
早上出門前他說回主院去取東西,就是……這個?
一時摸不著頭腦的顧春抱緊了懷中的匣子,盯著自己腕上那一雙金環,滿心疑惑:“這是……聘禮?”
“爺的聘禮會這麼寒磣嗎?”李崇琰沒好氣的按了一下她的腦袋,抬腿就走。
顧春抱著匣子跟在他身後,訥訥追問:“那是什麼意思?”
不年不節的,無緣無故送這樣貴重又親密的東西……
李崇琰壓了唇角的笑意,紅著臉回眸看她:“自己想。”
很有深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 沒時間了,先發再說~
謝謝大家~!評論見~!
第47章
翌日是雨天; 石頭主街自清晨起便被淅瀝雨勢洗得瑩然可人。
平日裡在塵與薄泥中毫不起眼的路石顯出真容; 大小不一的鵝卵石、山青石中雜亂嵌著一些淺翠色的邊角石料; 在雨幕下格外潤澤。
顧春一手抱著她的筆墨紙硯,還有昨日從司鳳林那裡拿來的那烏漆匣子,一手斜斜撐著傘; 匆匆走進涼雲水榭的中庭。
與雲安瀾同來的兩名姑娘中的一位,此刻正坐在廊簷的長椅下滿目惆悵,乍見她到來; 不禁愣愣站起身; 頗有些無措。
顧春踏進廊下; 一邊合起傘一邊抖著周身水氣; 抬頭衝她淡淡揚唇,算是打過招呼了。
片刻後,司梨自迴廊拐角行出來,抬頭一見顧春那副模樣; 忙迎了上來伸手接過她懷中的那堆物什,口中脆脆笑道:“你讓人怎麼說你好; 明明打著傘呢,卻只護著這堆書稿嗎?”
又轉頭招呼了一名青年來將顧春手上那柄滴著水的油紙傘收走。
顧春抬手撣著頭上的雨水; 莫名驕傲地笑哼道:“這是我們寫書人的事,你不懂。”
“哎喲喲,還寫書人呢,撲街寫書人吧你,”司梨嘲笑; 也騰出一隻手替她抹抹額上的雨水,“你把頭髮散散,這溼答答的,要不我先領你去洗了?”
“吃了飯再洗,我先找張乾的巾子擦一擦得了。”髮間沾了雨水確是不舒爽,顧春聽了司梨的,當場就拆掉了髮帶,任那一頭帶著溼意的長髮順肩搭下。
說到吃飯,司梨忙道:“殿下非說要等你來了再上早飯,我去瞧瞧好了沒……哎你這堆玩意兒拿走。”
顧春甩甩一頭亂髮,蹦著往回躲:“你幫我拿著呀,我身上全是溼的,待會兒把書給打溼了!”
“自個兒拿去書房放好,我要去廚房,懶得上樓了。”司梨笑瞪她一眼,非要將那堆東西塞回她懷裡。
就在兩人笑鬧僵持間,廊下的那位姑娘怯怯輕道:“我幫你拿吧。”
顧春猛地一回頭,渾然不覺揚起的髮尾險些打到司梨臉上,自顧對那姑娘笑道:“還沒請教姑娘怎麼稱呼呢?”
姑娘柔聲應道:“杜夢妤。”
“那就有勞杜姑娘了,多謝多謝。”
顧春笑著謝了她,司梨便匆匆將懷中那堆東西交到杜夢妤手中,轉身就要走。
顧春忙不迭扯住司梨的手臂:“阿梨,我要喝杏仁茶。”
“知道啦,”司梨輕輕拍開她微涼的手,笑道,“今日下雨,我估摸著你們大約也不會出門,等吃了早飯以後我煮好給你送到書房。”
杜夢妤稍稍偷覷顧春一眼,猶豫片刻後,小聲道:“殿下……不愛喝杏仁茶。”
她此言一出,司梨與顧春皆是一愣。
顧春轉頭看向她,笑容溫和地問道:“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