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的多了就生了邪念。”
衛淼還從來沒聽過劉嵩講他與葉芷青的過往,認識的時候就知道他一顆心繫在了葉芷青身上,掐頭去尾他睜眼就看到了中間一段兒,全不知前因。
“後來呢?大哥你不會是把她搶回家了吧?”他是句話純屬調侃,但沒想到劉嵩一臉震驚,表情分明寫著“你怎麼知道”幾個大字,他頓時樂了:“……真有這回事?”
劉嵩懊惱的揉臉,聲音裡還帶了些苦澀的笑意:“那時候鬼迷了心竅,當真是將人打暈了帶回家,藉口也十分卑劣,其實只想將她留在身邊。現在想想,還不如那時候將人留在身邊呢!”早知道他也有今日。
衛淼還湊近了要聽後續,一副沒聽過癮的模樣,劉嵩在他腦袋上笑著拍了一巴掌:“你小子這是什麼表情?”
“劉大哥,我發現……你真是太對我胃口了!”他補了一句:“那時候搶人的時候。現在太過婆媽了。咱們這種人,打小在外面打架鬥毆,跟別人嘴裡奪食,荷包裡騙錢,不爭不搶早就餓死了,哪裡需要裝出道貌岸然的樣子?你若是喜歡葉子,就不必等了!”
劉嵩原本心裡就有些搖擺,衛淼的話無異於火上澆油,頓時讓他心火嘭的一聲炸開了花,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你說的沒錯,姓周的一日沒娶她,我就還有機會!”他舉起手中茶杯:“為兄以茶代酒,敬你今日這番話!”
大抵衛淼以前做的事情全都是見到官差要繞道而行的,多年陰影之下,再讓他去接受葉芷青會嫁給官家子弟,反不如葉芷青與劉嵩在一起讓他自在。比起威震東南的少將軍周鴻,劉嵩做姐夫則更合他意。
他舉杯與劉嵩輕輕一碰:“那我祝大哥馬到功成!”
冬日嚴寒,漕河越往北方便漸次結冰封凍,水運徹底停了下來。在漕河裡漂了大半年討生活的漢子們都三五聚在一處,或對飲小酌,賭幾把試試手氣,或結伴去私窠子裡找姐兒們樂呵樂呵。
衛淼要去私窠子裡玩,被阿琨跟阿根拖著不鬆手,劉嵩下了死令,若是他兩個看不住這心思活絡的小子,開年就別想跟著去京裡跑船。
阿琨跟阿根雖是衛淼的死忠,可如今就連衛淼也要聽劉嵩的,他們的一家子生計都系在劉嵩身上,再說衛淼未成婚便四處胡混,漕河上知道底細的人家誰敢把閨女嫁給他。對劉嵩的決定舉雙手贊成,執行起來力度也很是嚴格。
衛淼無法,再三向劉嵩央求:“哥!大哥!親哥!我一個漕河上混飯吃的,你整日讓我跟著個先生讀書識字,我又不想去考進士當官,做甚要這麼辛苦?不如這樣,我替你去跑一趟葉府,瞧瞧我姐最近在做什麼?行不行?!”
劉嵩被他磨的沒辦法了,只得放他去葉府,又怕阿琨跟阿根跟不住,讓他半道上跑去胡混,便派了秦寶跟著。
秦寶就是劉嵩的死忠,跟著劉嵩拖家帶口來揚州討生活,秦婆子連線生的事兒都不做了,在家做起了老太太,如今見到劉嵩,比見到他這個親生兒子還要親切。對於劉嵩的話,他是一點折扣都不打的。
衛淼對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便誘哄他:“秦寶,你不想回去瞧瞧你老孃中午吃了甚?”
秦寶老老實實道:“淼哥你別哄我,前幾日你才跟羅幫主身邊的打過一架,嵩哥特意跑去道歉,也是羅幫主大度沒有計較。你就別再給嵩哥惹禍了!”
“我其實也不想的啊,但是羅幫主身邊那人太過份了,他對嵩哥瞧不上,我不揍打揍誰”
江蘇漕幫幾大副幫主來到揚州都聽令於羅炎,但回到各自的地盤卻也是說一不二的。獨劉嵩身在揚州,聽起來與旁的副幫主權利一樣大,但羅炎長駐揚州,幫中大小諸事為表尊敬,也常要請示一二,天長日久事情全讓他幹了,但拍板的卻仍是羅炎。劉嵩聽著名頭好聽,但比之其餘兩名副幫主的說一不二便差了一層。
也不怪羅炎身邊的人連同那兩位副幫主身邊人都有些瞧不起劉嵩,特別是羅炎身邊的近侍,仍拿劉嵩當跑腿的看待。
衛淼性子有些混不吝,最見不得劉嵩對著羅炎身邊的人也陪著笑臉,對方卻對劉嵩並不客氣。冬至過了沒幾日,聽了幾句風言風語便將人給打了。
劉嵩跑去向羅炎請罪,又親自向被打的人去道歉,求情賠禮還送銀子,好容易將此事平息,回來便將衛淼給關了起來,並請了個老先生來教他讀書識字明理什麼出去小賭,找窠子裡姐兒玩什麼的都暫時別想了。衛淼自小缺管教,先是被劉嵩救了,現在又被他圈起來管教,雖然過的苦不堪言,但竟然也將他身上那根反骨給理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