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赫爾穆特毛奇……弗蘭茨約瑟夫完全沒有將其放在心裡。毛奇之前的最高職位也不過是軍團參謀長,出身也不很高貴,無論哪一點都不能引人注目。
而伊麗莎白則完全不一樣——她知道這個看起來其貌不揚的半老頭,今後將同俾斯麥成為普魯士所倚重的文臣武將,統一德意志,建立一個強盛的德意志帝國。
……那麼應該拿這兩個人怎麼辦呢?
格呂內伯爵一直在奉命小心翼翼的同俾斯麥保持著聯絡。俾斯麥此人是個優秀的演講家,甚能鼓動人心,在普魯士議會的演講往往有奇效。威廉四世雖然並不十分喜歡俾斯麥,但是很明智的任人唯賢。俾斯麥偶有抱怨職位偏低,薪金入不敷出,都能在柏林的太太喬安娜那裡得到安慰。
俾斯麥不是不知道,喬安娜寄來的支票大有蹊蹺;他也納悶,究竟是誰,想在自己身上投資呢?要知道,僅僅只是個參贊的自己,並不能給任何人帶來可預見的好處。縱以俾斯麥的聰明睿智,也無法預料到,自己以後會走到什麼高度。他有野心,有計劃,但是這計劃何時能實現,一點把握也沒有。那麼,是誰想要投資呢?風險大不說,自己不一定能身居高位,並且對方也無法保證自己能夠效力……
伊麗莎白也反覆思索過,要如何處置這兩個人……留下他們,日後必定是奧地利的心腹大患;殺了他們,又有點捨不得,畢竟兩人都是不世出的天才人物。而且完全無法保證,殺了他們之後,不會有更厲害更難纏更狡猾的人出現。
伊麗莎白本來就不擅長處理這種複雜的情況,在無人可以商討的情況下,偶然一次同海因裡希提到了這兩個人。
之所以會提到他們,是因為海因裡希返回慕尼黑之後,伊麗莎白便將自己公司的財務全部交給他打理。那麼,路德維希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從公司帳戶上提出的一筆不大不小的款項,自然要弄清楚是做什麼用的。於是海因裡希便十分困惑的問:“這筆錢……花的有意義嗎?”
伊麗莎白很是煩惱的搖頭:“我也不很清楚。”
“俾斯麥……只不過是個小小的使館參贊,您這筆錢花的蹊蹺。要知道,每一筆投資都必須得到回報,不然它就不是一個好的投資。”
“啊……我也明白這個道理啊。可是……我真的不能回答你,這筆錢花的值得不值得。俾斯麥有可能成為首相——當然我是說有可能,誰都想成為首相,我不覺得俾斯麥會例外——但是我完全不能預料,俾斯麥是否能為我所用。”
“陛下您的計劃是很好的,只是人心是最難推測的東西。我覺得,應該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告訴俾斯麥,如果不能為我們所用,便要冒被公佈收受賄賂的危險——屆時他將身敗名裂,政治前途盡毀。我想,一個聰明的人會明白該怎麼做的”
伊麗莎白略為一怔:這傢伙果然陰險!比自己簡單的“不能為我所用便讓任何人都用不到”的極端想法好多了——當然這並不是說海因裡希的方法就好到哪裡去了。只是一個使用身體暴力,一個使用公共輿論暴力。
“這倒是個好主意……”伊麗莎白沉吟:“那你說說看,該怎麼告訴他這一點呢?”
“給他暗示。”
“我不懂怎麼做。”伊麗莎白乾脆明白的說。
“呃……陛下不用操心這個,我會去安排的。”
“海因裡希,沒有你的話,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伊麗莎白柔聲道:“其實我一直很想知道,為什麼你會出現在我身邊?那麼及時,及時到我無法拒絕。”
“啊,這個嘛……陛下!”海因裡希有點不自然:“我現在很難對陛下解釋清楚,但是,我發誓,我對陛下赤膽忠心,絕無惡意。”
“這一點,我相信你。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在你背後的……是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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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魯安與羅素的計劃完全失敗,兩人都各自辭職,英、法國內的主戰派又佔上風,一致決定將戰爭進行到底。維也納和談失敗。
月8日,聯軍對塞瓦斯托波爾發動總攻,猛烈的炮火摧毀了要塞的大部分防禦工事,俄軍傷亡慘重,主帥納西莫夫重傷身亡。
英國女護士佛羅倫斯南丁格爾帶領一支醫護隊伍奔赴前線。
9月8日,法軍在700門大炮的火力攻擊支援下,佔領了馬拉霍夫高地,俄軍被迫撤出塞瓦斯托波爾。
俄軍在克里米亞戰場全線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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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底,從柏林傳來了訊息:剛從維也納返回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