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說罷,等了片刻,依舊不見魏瀲回應,她起身:“那好,我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
魏熙起身往後退了一步,眼淚不停:“我會讓阿耶給我選一個最好的郎君做駙馬,我還會養一院子的面首,我再也不念著你了。”
魏熙說罷,忽的撲到床上,緊緊握住魏瀲的手:“你沒死,對不對!我看見你的手動了。”
回應魏熙的是一陣靜默,魏熙鬆開手:“你別後悔。”
說罷頭也不回的轉身往外走。
泉石忙爬起來跟上去,直到看著魏熙回了自己的營帳才收回視線。
他回頭,對蘇井泉道:“喚殿下起來吧,已經耽擱好一會了。”
蘇井泉點頭,將一粒藥丸喂到魏瀲口中,又在他手上紮了一針,不過片刻,魏瀲便慢悠悠睜開了眼,眼裡毫無迷茫之色。
蘇井泉扶著魏瀲起來:“殿下也聽到了,何必這麼決絕,當心真傷了公主的心。”
魏瀲抬手輕撫臉頰,方才魏熙的眼淚落在了這裡,他覺得有些燙。
魏瀲啟唇,聲音尚且有些嘶啞:“我若是就此醒來,便功虧一簣了。”
泉石拿來了衣裳,扶著魏瀲起身更衣:“公主方才可都說答應殿下了。”
魏瀲搖頭,許是心中太悶,竟有了許多說話的心思:“她只是依賴我這個六哥罷了,我方才若是醒了,在她心裡還是她六哥,而且還是一個以死相挾的卑劣六哥,她縱是答應了心裡也有疙瘩。”
泉石將魏瀲的腰帶解下:“您以後終究是要見公主的。”
“讓她冷靜冷靜。”魏瀲垂眸:“再見我不會是魏瀲。”
作者有話要說: 是哪個小天使說想看虐女主來著,我就問你夠不夠虐~
第60章 千千結
魏瀲停靈七日; 魏熙一次都沒有去過; 她龜縮在長清觀,遮蔽了一切關於魏瀲的訊息,每日仍如以往一般彈琴讀書; 興致來了; 還會攜著一壺酒對月暢飲,飲的開懷了; 便作詩寫賦; 或豪邁,或靈秀,皆尋不出一絲哀悽。
謝皎月眼看著魏熙如此; 非但沒有放下心來,反而越發擔憂了,這樣不行; 遲早鬱結於心。
然而她也沒有法子,魏熙沒事人一樣; 她想勸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今日是魏瀲下葬的日子; 謝皎月看著學著彈箜篌的魏熙; 忍不住出聲道:“今日是六郎下葬的日子,到底是為了救你,你不去看一看嗎?”
魏熙手一滑; 在箜篌上帶起一陣雜音:“不去。”
魏熙說罷,重新彈了起來:“阿孃不是不喜歡我和他牽扯嗎?若不是他……阿孃怕是早就不顧情理的給他娶了一個好王妃了。”
謝皎月眉頭微蹙:“你是在怪我?”
魏熙搖頭:“沒有。”
謝皎月上前拉住魏熙的手:“阿孃也是無奈,總不能讓你們鬧出些什麼風言風語吧。”
魏熙瞥了一眼謝皎月拉著她的手:“他停靈下葬; 我若是皆不露面,怕也是會鬧出什麼風言風語吧。”
魏熙說著,唇角一勾:“我竟不知阿孃是會在意這個的。”
謝皎月眉頭蹙得越發緊,她看著魏熙低垂著的眼眸,問道:“你該不會是真對他……”
魏熙揮開謝皎月的手:“阿孃說什麼呢,便是為著公主尊榮我也不會如此,何必將我想的那般齷蹉。”
魏熙的語氣冷硬,話中帶刺,謝皎月收回手,掩住眼中傷色:“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年紀小,難免喜歡俏郎君,左右他都已經……”
魏熙抬眼,打斷謝皎月的話:“已經什麼?”
謝皎月看著魏熙,口中的話怎麼都吐不出來,這幾日魏熙狀似無事,卻肉眼可見的消瘦下去,唇色蒼白,下巴尖尖,皆是惹人憐惜的荏弱,唯有一雙眼眶內凹的眼眸,因著消瘦,添了深邃,卻好似燃得正旺的火上突然覆上了一層厚厚的寒冰,壓抑之下是欲要破冰而出的苦澀。
謝皎月很是心疼,也顧不上魏熙先前那帶刺的話語,抬手撫上魏熙的臉頰,還未說什麼,卻見魏熙倦怠的將頭靠在箜篌上:“他騙我。”
魏熙的話沒根沒據的,謝皎月聽了有些摸不著頭腦,卻知那個他必定是魏瀲:“騙你什麼?”
“他是故意的。”魏熙繼續答非所問:“我是不會去看他的。”
魏熙說罷,又起身彈奏:“阿孃去吧,我無事。”
謝皎月素來是拿魏熙沒法子的,她嘆了口氣:“去與不去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