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哪懂這些彎彎繞繞,他吼道:“對啊,驚厥,怎麼治啊?”
大夫仍摸著鬍子,身邊的小童給謝三郎使眼色,謝三郎驚道:“嘿,你這小徒弟眼睛是怎麼啦,怎麼一直抽筋?”
那童子拍拍腦袋,閉眼裝死,大夫捏著兩根指頭在謝三郎眼前搓了搓,說,“銀子。”
謝三郎啞言,原來是他不懂這行情,待丟了一塊給他,大夫果然爽快的寫了方子,又說,“煎兩天,每天三次,藥到病除。”
在謝三郎質疑的眼神中,他吹鬍子瞪眼:“怎麼,老朽會砸自己的招牌?”
“三爺?”
謝三郎還準備和這傲嬌、難纏又貪財的大夫好好座談一番,忽的聽見細弱如幼貓的聲音:“三爺。”當下就掉過頭去,責罵道:“起來幹嘛,好好躺著。”
“奴沒事了。”木姜掀開被窩就要下床。
“怎麼沒事啦?藥都花錢買了,好了也要在床上躺著,將藥吃盡了就好了。”
木姜強牽著嘴角笑了一下,“奴才真的好了。”她也沒想到自己會暈過去,已經過了這麼些年了,她以為她早就忘了,哪想到真相血血淋淋的揭開,她還是受不了。嚴肅卻極疼愛她的父皇,溫柔又不失嚴格的母后,以及她從小就圍在他身後轉的太子哥哥,她以為她生活在最祥和的皇家,哪想到平靜的湖水下,實則波濤洶湧,父皇得了花柳病可能是被人下了毒,母后與太子哥哥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太子要篡位,一個浪頭接著一個浪頭拍打她,她跌跌撞撞,暈頭晃腦,等剛有力氣爬起來時,卻發現天早已變了,那些好的,壞的,傷害她的都遠去了,她連恨都不知道恨誰!幽魂不知去處,賣了馬,將宮裝藏好了,穿上長安城百姓的衣服,又回到長安城,卻發現今是昨非,攝政王繼位,她在破敗的城頭下坐了一宿,覺得累極了,也沒有什麼力氣在同他們這些狼子野心的掙過來,奪過去,最終拍盡身上的灰找了份長工的事做,就這樣過日子吧,能活一天就一天,她對自己說。
謝三郎還在絮絮叨叨的講:“別說我嚇唬你,以前我有個小廝,傷了風寒,明明要喝三天的藥,就喝了一天,一猜怎麼啦,他咵咵咵一直咳,然後死了。”
木姜好笑,擁著被子聽他瞎編。
“怎麼不信,還有一個,我的個丫鬟,她拉稀,一直拉,都拉出水來了,也和你一樣,不愛吃藥,你猜怎麼啦,她最後連她的腸子都拉出來!唉,可惜了,才十六歲呢!”
“三爺,你也變噁心了。”
“誒,你這沒良心的,不是為了讓你吃藥,我會說這些有辱斯文的話麼?”
“三爺?”
“恩?”他從鼻腔鑽出悶音,很慵懶,像一個胖胖的貓躺在陽光下,抬著爪子,曬著肚皮,卻很舒服。
“你好囉嗦。”木姜捂著嘴。
“誒,要死是吧,真是一點兒良心都沒有,個白眼狼!”
作者有話要說: 冷的像北極,但是我還在為愛發電!~
☆、聞花傷心事(一)
一早前面百花樓的小廝就給謝三郎送了點心,說是位大人賞給西西姑娘,西西姑娘覺得新奇,又將它拿給謝三郎。
謝三郎早上吃了兩碗麵,剛放下碗呢,見那小廝來了,眼睛亮的發光,驚喜道:“是西西送給我的?”
“是呢,她道謝三爺最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了。”
謝三郎捂著嘴,笑意從眼裡溢位來,“可瞧她沒把我給忘了。”好容易等那小廝走了,謝三郎坐在繡凳上將食盒開啟了。
精緻小巧的糕點呈墨綠色,揮手一扇便可聞到茶葉的新香,謝三郎捏起一隻小豬狀的,戳著它肚子,問:“這是個什麼東西,茶葉做點心不苦麼?”含進嘴裡,綠茶的微澀被淡淡的蜂蜜調和,倒生出幾分融洽來。
“木姜,你也來嚐嚐。”
木姜也捏了一個,是一朵小花,做的綠葉是新茶的味道,花便不知是什麼味了,只覺得清香,沒有玫瑰的濃郁,也沒有桂花的膩人,但生出幾分清甜可口。
謝三郎見她皺眉,看了眼,抹了嘴角的細屑,“這可是櫻花,沒見到過吧。”
“櫻花?”
“扶桑特有的花,花每支三五朵,成傘狀花序,萼片水平開展,花瓣先端有缺刻,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很博學?可千萬別崇拜我,我已經有西西了!”
木姜坐到謝三郎身邊,奇怪:“為什麼長安城裡有扶桑國的東西”
“那羸弱小國,臨海而生,地方小吃的少,想依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