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木奇花,非逞豔鬥色之可比。入了大院便是遊廊曲折,長陵跟著符宴歸穿行而過,見前方池沿邊有幾個粉雕玉琢的少女嬉戲調笑,輕輕咦了一聲:“那些可都是你的妻妾?”
符宴歸差些沒被地上的石子絆倒:“……只是府內的丫鬟罷了。”
“喔,那你的妻妾呢?”
符宴歸沒有立即回答,長陵笑問:“你都這麼老了,不會還沒娶妻吧?”
“很老”的符宴歸乾咳一聲,“我與姑娘有婚約在身,自然還未娶妻,不過……”
話沒完,拐角的葦葉叢後驀地竄出一人,長陵定睛看去,只見是個身著紫衣的翩翩少年,一邊大大咧咧走來一邊笑道:“嘿呀,大哥出了趟門,居然帶回了個嫂子!”
這調侃聽起來忒耳熟,上回隱約是明月舟的那個妖女妹妹說過,連腔調都不帶換的,符宴歸沉聲斥道:“宴暘,不得妄語。”
他扭過頭來對長陵道:“舍弟不懂事,讓南姑娘見笑了。”
長陵表示理解。
這年頭誰家還沒養一兩個倒黴的弟弟妹妹?
果不其然,這符宴暘一走上前來,便不著調張口道:“嫂……南姑娘,我聽說你是五毒門的門主啊,五毒門是不是有許多神奇的詭術,可以改變人的樣貌啊?”
長陵一怔,“嗯?”
“要不然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麼美的人?”符宴暘伸手一指道:“哇你這鼻子,該不會是用什麼玩意給……”
“捏”字音未落,符宴暘的鼻樑就給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拳。
“哎呀哥,我是你親弟弟!你用得著下得了這麼重的手嘛……”符宴暘悻悻捂著自己的鼻子後退兩步,對長陵笑嘻嘻賠了一禮,“南姑娘趕路辛苦,純逗個樂,別當真哈。”
是不是逗樂長陵不曉得,假若站在這兒的真是南絮本人,這小鬼頭多抵是命不久矣了。
長陵看向符宴歸:“你弟弟倒是挺有趣的。”
丞相府的別苑臨池而立,看來最近府上沒有什麼客人,整座樓兩層五客居,任長陵隨便住。二樓的閣間最亮堂,一跨進去就聞到了股清新的檀木香,仔細打量,從牆壁、長椅、梳妝桌到鋪著絨皮的地板,彷彿處處都寫著“我很有品”四個大字。
長陵連襪子都懶得脫,整個人栽在柔軟的床榻上,朝外頭探著腦袋的丫鬟道:“我要睡覺,不需要伺候了。”
話畢,雙眼一閉,竟當真就這麼睡死過去。
這一覺從日上三竿睡到了日薄西山。
府邸內各處燈籠都亮了起來,燈光透過雕花窗桕映了進來,細細碎碎的撒在鋪蓋之上。長陵坐起身,打了個哈欠,順帶在伸懶腰的時候運一會兒子丹田真氣。
好吧,釋摩真氣一如既往被麻魂散關的牢牢的,除了先前恢復的那一兩成,其餘的連一絲一毫都沒走漏出來——
妥妥是遇到了剋星了。
早知道就不急著跑路了,也不知道現在五毒門還有沒有剩活口,上哪兒能搞到麻魂散的解藥。
長陵兀自嘆了一口氣,正欲套上鞋子,一撈沒撈著,低下頭,她那雙破鞋已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雙雲錦鞋。
就是她最怕的那種繡滿花腳底板還厚厚擱著一層的那種高頭鞋履。
長陵眼角不自覺跳了一下。
這時,侍在門外的丫鬟約莫是聽到動靜,叩了兩下門踱了進來,笑道:“姑娘醒了?老爺出門前吩咐翠珠服侍姑娘更衣。”
丫鬟手中捧著一件疊好的衣裙,正要上前來,長陵伸長手臂示意她站住:“我的鞋呢?”
“鞋不就在榻邊……喔,姑娘是說您來時穿的那雙麼?翠珠看鞋底下破了個洞,想必是穿不了了,就把它給丟了。”
“……”長陵按了按額心,翠珠看她變了臉色,弱弱問:“那鞋很要緊麼?”
長陵見小姑娘滿眼的戰戰兢兢,一時脾氣都不知該怎麼發,“……不要緊。”
翠珠鬆了口氣,“姑娘,南苑的瓊夫人聽說您來府上,今夜特意設了小宴差人來請您,您想去麼?若是不想,我就讓膳房直接給姑娘備飯了。”
“瓊夫人?”長陵敏銳的挑了一下眉睫:“是幹什麼的?”
瓊夫人就是丞相的妾室,雖說是個姨娘,卻是符宴歸唯一納的一位夫人,想來地位尊寵也當與正房無異。
難怪他白天支支吾吾的,想是怕南絮介懷,不知如何開口。
長陵攏著袖子信步走在廊道上,嘴角不由翹起:“就說了這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