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裡看出來是那個了貞和尚做的?”
早上埋屍後,趁著徐來風與村長他們議事的檔口,葉麒帶長陵在寺外溜達了一小圈,得出了這個結論。
“高魁的指甲縫裡夾雜著竹梗,我留心過佛像前的蒲墊,也缺了那麼一個小口子,他的頭髮裡藏著不少灰,雖然過了水,仍有一股輕煙味,是寺裡的香爐裡的灰,”葉麒頓了一頓,“這就說明他去過寺廟了,但是早上了貞住持見到我們的時候,卻說是第一次見到我們,這就說明他撒謊了。”
本以為會是個棘手的兇案,誰知葉麒只看了幾眼就破了出來,長陵不由驚奇道:“看不出來你一個成天混吃等死的小侯爺,居然還懂得斷案。”
“這種程度勉強湊合,要是兇徒再細心一點,我也沒轍了。”葉麒謙遜道:“雖說現在矛頭都指向那個住持,但仍有許多地方解釋不通,比如他為什麼要就近拋屍,要是挖個坑把人埋了,我們只會當成是高魁自己跑了不是?”
葉麒都想不出來的事,長陵也懶得多費腦子,既然那個了貞有嫌疑,那不妨試探試探虛實——只是萬一此人當真是什麼絕世高手,那就難辦了。
念及於此,她不覺問道:“你為什麼不把徐來風一起叫來?”
“他啊,不需要叫,自己會來。”葉麒低聲道:“今日查探屍身的時候,我發現的那幾處地方他眼睛也都盯著了,可是埋屍之後,連提也沒有提一句,又幾番出言相詢,看我們一問三不知,他也說自己毫無發現。這就說明……”
長陵:“什麼?”
“說明他並不願意捎上我們,想要自己去寺廟查證虛實,可我們此行又不是來當捕快的,這村子裡有什麼兇徒,關他什麼事?而且,我們昨天剛來這個村子,東南西北都分不清,高魁怎麼會知道這裡有個寺廟?你就不奇怪為什麼他會三更半夜跑去寺廟裡麼?”
長陵想了想,“莫非是徐來風叫他去的?”
葉麒投去“孺子可教”的眼神,道:“這位徐島主聰明的很,一進這個村就和好幾個村民聊起了家常,昨天吃飯的時候他還逛過村長的書房,村裡有廟這件事他是想來知道的。但是他也頗是謹慎,尤其是在親眼見過童鏢頭他們的慘狀之後,是不會擅自行動的。所以,他會先找一個探路人……”
“他選了高魁。”長陵聽明白了,“那既然他覺得危險,這次何以不捎上我們?”
“這個嘛……”葉麒偏頭看了長陵一眼,“我和你說了貞可能就是兇徒的時候,你又為什麼同意我們今夜過來查一查呢?你就不怕你我非那了貞敵手?”
長陵不假思索道:“我再弱也不至於連一個小破廟的住持都打不過吧……”
“你看,這就是你們這種高手的想法,”葉麒手指一點她的鼻尖,“之前他不知這寺廟裡有幾個和尚,今日一看只有一個,自然就放下心來了……退一萬步說,萬一那個了貞真是什麼絕世高手,以徐來風的輕功,打不過還逃不過麼?”
說到此處,洞廟已在前方不遠之處,葉麒衝長陵做了個手勢,指了指寺廟右側的石坡,長陵當即會意,足尖一點,施展輕功飛去,借了棵茂林的枝葉,宛如一片落葉搭在了寺廟頂上——這是今日葉麒盯著那銅鐘時發現的,石洞的弧頂鑽了兩個拳頭大小的孔,鐘上的鎖鏈繞孔而過,方能穩穩高懸於上。
葉麒也飄然登上了寺頂,頂上有一塊巨巖整好可以用來掩人耳目,兩人趴在上邊一人透過一個石孔往內瞧去,洞內燭火通明,不見了貞大師的身影,想來應已睡下。
長陵人湊到葉麒耳邊,“你確定……徐來風會來?”
“應該會吧,”吐息太近,葉麒耳根一熱,輕聲答道:“只要他還覬覦伍潤的神功……”
長陵心道:他為何就認準這尊廟了?
葉麒光看長陵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問什麼,又悄聲道:“這村子一切起居古樸,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唯獨那一尊佛像巧奪天工,如果說我們遇到的那個星宿陣是這個村子的祖輩所設,佛像極有可能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那麼寺廟裡,說不定……”
話還沒說完,不遠處出現兩道黑影,果然是徐來風,身旁還跟著一個輕手輕腳的遊三,再往後瞧,不見高軒的影子,仔細一想,那高軒輕功平平,塊頭又打,帶來確也是累贅。
臨近寺廟,遊三看上去還是有些害怕,“徐島主,我看我們還是白天再來吧……”
“白天來往的人多,你敢當著那麼多村民的面隨便動那尊佛像麼?”徐來風壓低了聲音,“放心,但凡有風吹草動,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