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宴歸將她推開,“你不該攔她……”
呂碧瓊淚如雨下,“你為什麼不告訴二公子……”
“告訴她什麼?”符宴歸緩緩踱到窗臺邊,望著早已看不到她身影的夜色,“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賀瑜臨終前和我說過的話……他說愛而不得,就是我這一生要承擔的報果……我當時還不信……可是沒有想到……”
他輕笑了一聲,眼中溢位水光,“可我不甘心,真的,我不甘心……我便想著,當年是我錯殺了她一次,才釀成了今日的果,如果也能讓她錯殺我一次,會不會以後她想起我,可以不再那般恨之入骨呢?不曾想,連這小小的心願,都求而不得……”
呂碧瓊心疼看著他,“你這又是何苦?”
“何苦?”符宴歸踱回到椅子邊,將地上那本書冊拾起,淚落在紙上,模糊了紙上的“凌絕”二字,“我這一生算盡人心,唯獨算漏了三個人,一個是她,一個是賀瑜,還有一個……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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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之谷,雖冬去而不見春色,沿途冰河未化,無需泛舟,人可以直接在冰面上前行。
前幾日,長陵告訴姑姑長盛在長安腿腳不便,非常需要親人的照顧,越青衣一聽當仁不讓往西夏趕去。
而她,則來到燕子溝。
紅石灘蔓延數十里,路上的石子鏽紅如毯,谷中白雪覆柏樹,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紅白相間,當真是美得渾然天成。
行至半途,遠遠聽到北山方向傳來了鐘聲,長陵回想起扇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