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淡淡一笑,“郭先生放心,這麼多年來,我七殺堂手下從無失手……”
七殺堂?
長陵聽到這兒不由一怔。
十多年前,七殺堂就被江湖人稱之為“鬼蜮殺手”的組織,說是隻要出得起價格,就沒有失手的買賣——唯一一次失手大概就是失在她的手下。
當年也不知是誰花了一萬兩黃金讓七殺堂刺殺越長盛,這種暗地裡使壞的坯子倒是棘手的很,要不是那日她腸胃不適沒碰食物,怕是也要中招。
後來她一怒之下召集武林同盟追殺七殺堂,才讓那幫陰溝裡的毒鼠消停過一陣,哪想這麼多年過去了,這玩意兒還在蹦躂?
“武試在即,城內高手如雲,”郭四道:“此人此前畢竟有恩於八派掌門,這幾日也忙於籠絡前來金陵的各派宗師,稍有不慎,怕是連堂主你都難以保全……”
“看來將軍對在下還是不夠信任……”那七殺堂堂主呵呵兩聲,“煩請郭先生轉告將軍,這次我七殺堂派出去的殺手,就在那受邀的貴客之中,所以,絕不會發生當年那樣的失誤……畢竟這位小侯爺身邊,可不見得有二公子那樣的人物貼身保護……”
“那就好。太陽落山之前,務必得手。”
第四十八章: 獨闖
“當年”這兩個字蹦出之時,長陵已是一凜,再聽到“二公子”之時,整個人都驚疑不定了起來。
若然這二公子指的是她,莫非當年僱七殺堂殺長盛的人,就是荊無畏?
長陵一個走神的功夫,那郭四與七殺堂堂主已分頭離去,她手腕一壓,飄回到山坡上,回想了一遍方才所聽到的,徒然間抬起了頭。
“有恩於八派掌門”、“小侯爺”,這話裡話外提到的人可不就是葉麒麼?
竹林之中,符宴暘順順溜溜的耍了一遍孤鶴五招,正暗自得意著,就見長陵朝往這兒奔來,炫耀的話還沒出口,但聽她問道:“賀侯爺最近在招待各門派來到金陵的宗師麼?”
“啊?”符宴暘呆了一下,“嗯,是啊,你怎麼知道?”
長陵仰頭看了一下天色,離太陽落山不到半個時辰了。
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跟我去一趟賀府,我有要事要見他。”
“又、又來?”
“你有意見?”
“不是不是,”符宴暘忙擺手道:“我聽說今晚賀府宴請武林貴客,除了我們東夏的各大掌門,還有幾個西夏的大人物,皇上想借此籠絡中原武林,才讓賀侯來牽這個頭……看所以我的意思是……像我這樣的小嘍囉,就是去敲門了,人家也沒功夫理會啊……要不,過兩日,再說?”
“所以你也進不去?”
符宴暘點點頭,“這不廢話嘛。”
“那你……”
“什麼?”
她本來想問符宴歸能不能幫忙,轉念一想,這刺殺的幕後主使既是荊無畏,那麼憑符家與荊家的聯姻關係,沒準符宴歸都是一夥的。
縱然不是同夥,也不見得會去救人……何況天色漸沉,多耽擱一分,就多一分危險。
事已至此,長陵也不再同符宴暘廢話,翻身上了馬,飛也似的出了竹林。
黃昏的街市上,來往行人川流不息,乍見有人火急火燎的騎著快馬,險些撞翻小攤小販,難免遭來了一堆破口大罵。
“哪家的公子哥這麼騎馬!趕著見閻王嘛!”
長陵許久都沒有體會過這種緊迫感。
且不提葉麒為了那枚環玉奔走多年、是最後一個見過兄長的人,更不說她在他身上曾經注入過的內力、許下的豪言壯語未曾回收,單是為了那一夜、那一句“不論是誰殺了她,我都會為她報仇”,她都不可能視若無睹。
她沒有多想,也來不及多想,滿心只有一個念頭——誰敢打他主意我宰了誰!
長陵催馬揚鞭,駿馬馳如疾風,蹄間倏忽百丈。
晚霞絢爛,耀著侯門前的櫻樹燦如焰火。
侯府前的戒備比往日更是森嚴,馬兒稍作停留,守門的侍衛便上前來驅趕,長陵直接下了馬,道:“我是荊家的小姐,勞煩通報你們侯爺一聲,我要見他。”
“姑娘可有宴請的函帖?”
長陵眉頭一蹙,繞過那名侍衛,徑直跨上了臺階,其他的幾個侍衛見狀也上前攔人,“姑娘,您若有函帖,我們自當請您進去,否則還是請回吧。”
“我已經道明我的身份,”長陵冷聲道:“確有要事見賀侯,若他騰不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