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放心思。”暗中是誰的人,這句話的猜測物件其實也包括了皇帝。
聽了這話,崔氏頗有感觸,她在母族和夫家之間選擇了夫家,可她自己做的決定自是知道有多艱難,所謂出嫁從夫的女德教訓她們高門出來的仕女不過放在嘴上說說罷了。
謝松直接道,“所以,你想娶楚嬌?可文純,楚荊雖是旁支庶出,可也算世家一員了。”崔氏心中也有了猜測,看著兒子。
謝文純道,“若非庶出旁支,兒子絕不會娶。”理了理思緒道,“爹,我這些日腦海中一直想的還有‘平衡’二字,世家、勳貴、文人清流,並沒有誰真正就是敵人,若要大晉去沉痾,真正強盛起來,將人清理一下聚在一起定比完全打散然後百年後重頭來過要好。”
話說的有些亂,謝松卻理解了兒子的意思,神色欣慰道,“吾兒,這都是你自己想的?”
謝文純道,“是,兒子正打算去信同老師說。”
謝松道,“沈灼然出身寒門,這是先天上的劣勢,他不是不懂這些道理,只是他始終無法進入世家或者勳貴的圈子,也許這也是他當初收你為徒的原因之一。為父若非娶了你母親,也不會想這些事情。無論如何,你自去寫信吧,沈灼然定會大讚,就此上達天聽也未可知。”謝松另有考量,此事只能由沈灼然去同皇帝說,也只有如此才能不讓皇帝懷疑謝文純是個長袖善舞藉機牟利的小人。
謝文純沒有在會試或者殿試透漏出這種意思也是隱隱想到此層,但他仍只在文章裡體現出一個躊躇滿志的熱血青年形象,對謝松道,“父親,老師不會說是我寫的麼?”
謝松道,“沈灼然何嘗想不到?他愛護你,定會一肩擔下。”
崔氏聰慧,這些也聽得明白,笑道,“沈灼然怕是早就等著文純想到這一層呢,這也是個考驗?”兩隻老狐狸一隻小狐狸相視一笑。崔氏接著道,“你說一千道一萬,這個合適那個有利,還不是同楚嬌有了情誼?你這雲巾帶了幾天了,還不拿下去換換,叫她做個新的來。”
謝文純大窘,“娘!”就要申辯。
謝松道,“娘子,莫打趣孩子了,一會而又要叫我們去賞桃花了。”見謝文純脖子都要冒煙了,笑道,“改日我同楚荊去說,讓你抱得美人歸行了吧。”
崔氏本來還有些話說,不過夫君已發了話她也明白謝文純的考量所言非虛,即使心中還是想找個高門兒媳婦也只得認了,道,“快回去睡覺吧,看來酒量長進了不少,還是這醒酒丸好使?可得再託舟南做些。”
謝文純心中一件大事放下,自去安歇。謝松第二天就找了個機會同楚荊提了這事,楚荊險險被這天上掉的餡餅砸暈——閣老兒子,崔家嫡系血脈,自己還是狀元郎,更不必說品貌——這樣的人物,許以自己女兒正妻之位?飄飄然回到家中和妻子女兒說了——楚平驊搬出另住了,他也特特讓人去送了信同樂一下,楚嬌聽了,兩行眼淚留下,掩面回房去了。
楚荊還道,“她不是早心心念念嫁文純麼?”
楚荊繼室得了這門姻親,不管上位之前同崔四娘有多少恩怨,對楚嬌有多少心思,都在巨大利益面前放下了,現在楚嬌就是他家的活菩薩,笑道,“嬌兒定是歡喜得哭了。”又道,“嬌兒還有三個月才出孝,老爺先不要向外說。”
楚荊道,“這不用你說。”又囑咐道,“嫁妝你就先幫準備著吧。”
楚嬌回到閨房之中,狠狠不顧形象的喘了幾口氣才壓下巨大的喜悅——她要嫁給表哥了!不是妾!八抬大轎,嫁給她的心上人!孃親,是你在天上保佑女兒嗎?過了許久,她理智終於回了來,謝文純對她有多少情誼她自己知道,怕是一些憐惜一點縱容加上自幼情分,絕達不到非卿不娶的程度,說服了崔氏以正妻娶自己定有些緣故,但楚嬌此時此刻卻不願再深思下去,她反覆對自己說,表哥就是心悅自己,才要娶自己的!
撫摸銅鏡中自己的面頰,楚嬌喃喃道,“我要嫁給表哥了,我要嫁給表哥了。”一會哭一會笑,幸虧把丫鬟都趕了出去,不然非以為小姐發癔症了不可。
幸福的三日假期一晃而過,第四日,謝文純到吏部報道,領官服準備上崗工作。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感情十分文純現在就是四分,還有親情加成,娶正妻是因為楚嬌心思單蠢一心一意戀慕自己,懶得花心思讓別的陌生人一心一意對自己…(突然覺得我家主角好自戀怎麼破)一直覺得海枯石爛只一人有點扯,楚愛慕也是前期不斷鋪墊。。。至死不渝的戀慕就是女主最大優勢~對文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