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普通?大順朝就找不出一位書法大家嗎?紀雲歪著腦袋想了一番,終於豁然開朗。這個門額八成是御書,皇上寫的字,誰敢說不好?
走近大門,從門內走出一個衣著光鮮的執事,喝問道:“國子監重地,嚴禁閒雜人等靠近!”
紀雲連忙恭恭敬敬地掏出薦書,說明了情況。執事看完之後微微點頭,說道:“我帶你去見監丞,先辦理入學手續吧。”
紀雲點點頭,跟在執事身後向裡面走去。向裡走了一射之地,便來到第二道門前,上書三個大字‘太學門’。這三個字飄逸俊秀,不論從書法還是從美觀上說,都要比正門的三個字強上甚多。
進人學府院內大門,紀雲看到一座瑰麗壯觀的琉璃牌坊,上面題了四個大字“圜橋教澤”。過了牌坊,轉向西面的抄手遊廊。執事在一個掛有‘典籍’標識的房門前停下,讓紀雲在門口等著,執事自己走了進去。
這個估計相當於現代學校的政教處,專管學籍啦、學費啦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過了片刻,執事走了出來,把紀雲喊了進去。
裡面正襟危坐著一箇中年人,方方正正的臉上一絲不苟。紀雲快步上前,極為恭敬地說道:“學生紀雲,見過監丞大人。”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裡的薦書遞了過去。
那個中年人看過薦書,微微點頭,嚴肅地說道:“你就是這屆西北地方的解元紀雲?我聽說過你,學問是好的,就是態度不夠端正,治學不夠嚴謹。
我輩讀書人,讀書所謂何來?一來讀聖賢書,明心見性;二來,學的滿腹經綸,也好報效朝廷。
‘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哼!以你所說,全天下讀書人,都是牡丹之愛的庸人乎?舉世只有你一個花中君子?荒謬!真是荒謬!
不偏之謂中,不易之謂庸。你這種態度,已經偏離中庸之道很遠了,君子慎獨啊!不過總體說來,你的學識還是不錯的,好好端正態度,學問自然長進。執事,帶他去上課吧。記得下次來上課,把學費帶來,一年四十兩銀子。”
紀雲唯唯諾諾地答應著,心裡腹誹道:這什麼狗屁監丞,胡言亂語,狗屁不通。最高學府的領導,就是這種氣度?真是愧對國子監的名頭。
執事領著紀雲向遊廊東面走去,一邊介紹道:“這邊是你們上課的地方,共分六科,國子、太學﹑四門﹑律算﹑書等六學。最近又加設一學科,‘自然’學科,宋先生執教。
我朝國子監規矩和前朝有些不同,這些學科,學生可自行選修。今天有太學、律算、自然三學上課,不知你想上什麼科目?我好送你過去。”
傳統六學,紀雲都不感興趣,倒是對這個新設的自然有些好奇。因此欣然說道:“學生願去自然學科聽講。”
執事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抄手遊廊,向裡走去。紀雲納悶地跟在後面,心想難道新設的自然學科,教室不和傳統六學在一起不成?
一路穿花度水,紀雲感覺自己走進了一個花園。身邊花草成蔭,亭臺翼然。旁邊一條小溪,流水汩汩,向著假山那邊流去。向前走不兩步,便是一座精巧的石橋。石橋上面地勢比這邊要高,站在這邊,看不到石橋另一邊的景色。
踏上石橋,走到石橋頂端的時候,紀雲忽然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第四章:粒粒皆辛苦
在這美輪美奐的花園裡面,竟然突兀地出現了幾間草屋,屋前還有著一畝見方的良田。最令紀雲感到詫異的是,良田裡面,竟然還有人在耕種。紀雲幾乎懷疑自己看花了眼。
這可是國子監裡面的花園,怎麼就蹦躂出草屋良田,還有種田的農夫出來了?仔細瞅了瞅,原來種田的不是農夫,而是一群衣著華麗的公子小姐。
執事用手指了指,對紀雲說道:“好了,前面就是上自然課的地方,你自己過去吧!”
這種上課方式,放在地球上叫做實踐課,完全是司空見慣。可是放到異界這旮旯,還是很新穎的,和我的傳單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些同床和老師都背對著紀雲,沒有看到紀雲的到來。紀雲走到眾人後面,只見三十多個青年男女站在地頭觀望,地裡有四個年輕的公子正在拉將子。
將子是一種播種小麥的木製工具,紀雲小時還還拉過。當然紀雲看到的將子,和他記憶中的將子有些不太一樣。現在這個將子,要比他記憶中的寬大粗笨。
地裡調的席壟筆直周正,地裡的四個人竟然硬生生地把地將成了S形。向前拉了不足五米,正中的公子一甩將杆,從懷裡掏出手帕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