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夫人無聊,奴婢就給夫人挑了這些給您打發時間。”
靳如愣了愣,心裡複雜起來,只怕日後她都要學這些來打發日子了吧!
“夫人?”看靳如發呆的時間太長,紅伶輕聲催促了一聲。
靳如拉回感傷,挑了玉繩,說:“教我打宮絛吧!”
“是。”紅伶讓黃鶯留下,又吩咐黃鸝她們去備些茶點過來。
靳如在盤子裡挑挑揀揀,不知道該用什麼顏色的線。
紅伶看她拿不定的樣子便道:“夫人新婚,就用紅線吧!”
靳如翻繩子的手頓住,張口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點點頭,反正是學,用什麼顏色的反而無所謂了。
選好了顏色,紅伶又道:“夫人要打哪種花樣呢?”
“梅花結。”謝均安送她的那個花樣。
紅伶卻是微頓,那個棗紅色梅花結宮絛她是見過的,被靳如當做寶貝一樣,時不時的拿出來對著發呆,臉上更是露出哀傷之色,足以讓人猜測出,這宮絛的不凡之意。
“這根線從下面繞上去。”黃鶯道。
黃鶯的母親是有名的繡娘,她自然也是好手藝,現在靳如用的手帕荷包都是由她縫製的。
靳如手笨,從小都沒做過針線活,因為她看見尖銳的東西就怕,針那種又細又尖的物品更是怕,是以從來都不會這些,宮絛打的歪歪斜斜、鬆鬆垮垮的,手一鬆就能散開似得。
想不到挺難的,謝均安是不是也是編了好多次才編好的?
“夫人第一次打宮絛,打的有模有樣的,哪像奴婢第一次弄得線頭到處都是。”黃鶯看到靳如有些喪氣的神色,還以為她在嫌棄自己打得不好,便趕緊安慰道。
靳如看著手裡的鬼東西,滿眼嫌棄,但在看到紅伶手中那個,忍不住笑了,居然還有比她的更難看的!
“紅伶,你是怎麼做到的?”靳如看著她手中的四不像樂得不行,之前的拘謹在這一笑中消散了不少。
紅伶細聲解釋了一句:“奴婢以前沒做過這些,也是頭一次呢!”
既然有人墊底,靳如也不覺得那麼丟人了,笑道:“再來再來,還有大把時間呢!”
“是。”紅伶輕聲應道,看到靳如饒有興致的樣子,也微微笑了。
她哪會這麼笨?只是看到靳如打的實在太難看,自己打的好會讓靳如感到難堪,便故意打的鬆垮、連線頭都沒有收進去。
有了感興趣的東西,時間過得很快,不像前兩天那樣漫長,好在在晚飯之前,她編出了一個像模像樣的梅花結宮絛。
晚飯是些清淡的菜,因著下午的事,靳如心裡歡喜,吃了不少,連粥都又喝了半碗,至於藥嘛~她最後賴著沒喝。
紅伶無法,但也舒了心,還摸不準王夙夜對靳如到底什麼態度,她還是得盡心盡力,前幾天靳如都沒吃多少,現在食慾大開,對她也是好事。
但這多出的半碗粥讓紅露又感到不爽,哪家小姐會再回一碗飯,都是小口慢嚼的用半碗就不再吃了,頂多再喝一小碗湯,果然鄉下丫頭沒半點教養。
紅伶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知道紅露今晚這麼明顯的原因是,靳如都不舒服的請大夫了,王夙夜也沒有來看一下,連派個人問候都沒有,明白著是半點都不關心這位新婚妻子。
但是紅露怎麼不想想,今天王夙夜還帶著靳如進宮了,這表明靳如還是有一定的價值,不然依王夙夜的性子,壓根兒就不會帶她進宮。
靳如對紅露的態度採取無視的措施,心裡也認定,紅露敢這麼目中無人,自然是有人默許,既然如此她又有什麼辦法?她連映雪閣都出不去,還好紅伶沒有那麼明顯的態度。
“夫人要不要到院子裡走走?”紅伶提議,“大夫今兒交代,讓您晚飯後活動活動消消食。”
靳如本不想,但聽她這麼說,便點頭起了身。
夏日的夜裡微風習習,不似白天裡的燥熱,靳如滿心舒爽,只是映雪閣雖然不小,但園林的規建很一般,她忍不住心想:若是能有一片荷塘多好啊!
第二天靳如繼續學打宮絛,學的差不多了就想挑個顏色好好打一個,選了許久都拿不定主意。
紅伶挑了藏藍色的繩子遞給她,道:“夫人,這個顏色很適合將軍呢!”
靳如愣了一下,直直的看著她道:“你覺得他會戴嗎?”
不會。紅伶在心裡肯定答道,但是她知道靳如學宮絛的原因,自然不能看她這麼犯錯,若是被人知道了,可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