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戴九鳳戲珠點翠冠,四支流蘇簇花金簪,眉心貼著點翠金箔,眼角也沾了幾片點翠葉片,唇色也換成了大紅色,看起來端莊貴雅,不似早上的親和,此刻令人不敢直視。
這樣的換裝讓人心知肚明,這後宮的主子只是她一人,這裡的所有女人只有她的位置最高,懶得搭理你時看你表演,不屑你時,單用這些只有皇后才能用的衣著也能輕輕鬆鬆的鄙夷你。
眾人行禮後紛紛入座,按品級分,靳如和秀禾夫人坐在一個桌,兩人自然不是相鄰而坐,而是正對著面坐,抬頭就能看到對方。
靳如還以為,她看到了那張紙後就會忍不住回家質問,誰知她還能面色如常的參加午宴。
然後靳如感到那個坐在秀禾夫人身邊的少女又在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瞅她,只是她看過去,雪青色衣裳的少女就別開了眼,一副“我沒看你”的樣子。
靳如疑惑的皺了眉,剛剛忘了問景月這個少女是誰,還有,這少女不應該跟那些貴女們坐一起嗎?
“今次如去年一樣,中間那盤用菊花做餡的蒸餃,其中有一隻蒸餃裡面有一枚熙和通寶,哪位夫人小姐吃到了,今年的七彩琉璃杯就歸誰。”蕭皇后身邊的宮女說。
七彩琉璃日月杯是去年西域進貢時的貢品,兩隻為一對,去年過年時熙和帝將日杯賜給了王夙夜,現在作為彩頭的是月杯,想必是不少人見過那對琉璃杯,彩頭一說出來,就有人露出羨慕驚喜的神色,看著那道尚在小爐子上、被蒸籠蓋得嚴嚴實實的蒸餃躍躍欲試。
秀禾夫人笑裡藏刀:“年前,陛下將日月杯中的日杯賞給了將軍,不知今日,王夫人是否能將月杯帶回家,湊成一對呢?”
她這話一出,整張桌子上的人臉色都微變,剛剛的驚喜消失不見,都在心裡思量,若是自己吃到了熙和通寶,得到了月杯,是否要將月杯贈與靳如呢?
靳如笑:“這個就全憑運氣了,是自己的就拿走,不是自己的又為何要強求,秀禾夫人,那張紙上不是說的很清楚嗎?”
秀禾夫人面色不變,只在眼中閃過一道陰冷:“王夫人說的是。”
坐在高位的蕭皇后此時問道:“什麼樣的大智之言,令兩位夫人有此感嘆?”
兩人頓了一下,靳如沒說話,秀禾夫人道:“沒有什麼大智慧的話,只是幾句勸人莫計較得失的話。”
“哦?是嗎~”蕭皇后淡淡一笑,不再多問,“諸位請用膳吧!”
那道蒸餃還尚未蒸熟,大家都吃著旁的菜,等約有六分飽時,桌上的蒸餃剛剛蒸熟,宮女上前把小爐子撤掉,開啟蓋子,蒸餃的香味撲鼻而來,一顆顆金黃色飽滿的蒸餃在煙霧中顯得朦朧可愛,令人忍不住想立刻就夾一隻放進自己的碗裡。
“請王夫人先用。”秀禾夫人道。
靳如原想說自己不喜歡吃蒸餃,但一想這麼多人在場,豈不是不給蕭皇后面子,便讓景月隨便給夾了一隻。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挑挑揀揀不好看,便就按著靳如破開的口開始,向右依次按著順序夾食,最後剩下那一個蒸餃便是那位雪青色衣裳的少女的。
大家都分到了蒸餃後,才一起動筷用食,小心翼翼的嚼著,然後靳如覺得嘴裡一硌,拿了手帕把銅錢吐了出來,自己還未說什麼,就被身邊的司徒夫人眼尖的看到。
“哎呀!王夫人的蒸餃裡有銅錢呢!”
大家紛紛向靳如看去,司徒夫人已經把手帕裡的銅錢舉了起來,讓大家看了個清楚,“恭喜王夫人了,可以……”
“慢著,”秀禾夫人打斷了她的話,嘴角一抹看好戲的笑,“陸小姐也吃到了錢幣呢!”
她身邊雪青色衣裳的少女蹙著纖細的眉,碗邊放著的帕子上,一枚熙和通寶躺在上面。
原本熱鬧的大殿頓時靜了下來,看清楚那名少女後,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景月不禁皺了眉,抬眼掃了陸小姐一眼。
靳如明顯感覺到大家的變化,那種感覺不是兩個人都中了一份獎的尷尬,還有另一種莫名其妙的氣氛,這種氣氛讓她覺得與對面的少女息息相關。
蕭皇后暗裡冷笑了一下,這可不是她安排的,但面上還是露出不悅的神情,叱問身邊的宮女:“這是怎麼回事!”
宮女瑟瑟發抖跪下:“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傳令下去,御膳房負責這道菜的宮人,仗責二十。”蕭皇后冷冷道。
罰是罰了,可靳如與那少女的事情還得解決。
不知是否是錯覺,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