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千秋雪。
平平無奇的詩,但大家象徵的誇讚了一番,又坐著聊了一會兒後,估摸著男人們快要從獵場回來了,便紛紛告辭。
秀禾夫人與付才人走在後面,付才人道:“我是頭一次見到太監的妻能與之這麼恩愛的。”
秀禾夫人笑:“王夫人怕是不懂那些事,嫁給一個太監,想必她的母親也不會讓人教她周公之禮。”
付才人訝異,看著前頭的清麗身影,道:“難怪呢!真想知道這王夫人要是懂了,會是個怎麼情況。”
秀禾夫人幽幽一笑,那就是好戲了。
靳如回到屋裡,感覺女子間的聚會比騎馬還累,躺在床上就想休息,卻發現軟枕下面似乎有東西,掀開一看居然是本書,還特別仔細的用黃紙包著。
她愣了一下,看了好一會兒,才疑惑的開啟書,一幅男女擁抱在一起躺在床上的圖躍然於眼前。
這是、這是什麼書?她呆住,愣愣的盯著書沒了動作。
山裡的清風從窗外吹進來,她才驀然回神,趕緊別開眼,臉火辣辣的!屋裡怎麼會有這種書?是誰放進來的?
她張口就想叫景月進來問怎麼回事,但是又忽然頓住,這樣的書不可能是景月她們放的,更不可能是王夙夜,那麼有誰想讓她看到嗎?
想了一會兒,她忍著羞臊,又慢慢的將視線移了過去,先是斜瞅著,漸漸的睜大了眼睛,一頁一頁的翻過去後,她終於明白了過來,明白了王夙夜宦官身份的意義,明白了這本書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第四十八章
王夙夜回來的時候就見靳如坐在床上發呆,叫了她一聲沒見反應,便走過去,伸出手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在想什麼?”
靳如看向他,眼神出奇的平靜,這張臉眉目疏朗,俊美雅緻,眼神再想要溫和下來,也有一層褪不去的淡漠。
王夙夜微怔:“怎麼了?”
靳如卻忽然抱住了他,心裡難受,想哭又不敢哭,怕惹他生疑生氣。
王夙夜皺了眉,伸手回抱住她,順了順她的背,問:“發生什麼事了?”
靳如想到早上被他質問,知道很難瞞住他,就說:“我不喜歡秀禾夫人。”
王夙夜的眼睛微闔,聲音變得冷淡:“她怎麼了?”
“加上這次,我也不過見過她三次而已,但我一點都不喜歡她。”靳如說。
“三次?”他抓住了她話中的重點,“除了去年的賞菊宴,還有哪次?”
“三月時,去西山寺的路上遇見了她。”靳如說。
王夙夜立刻把她在西山寺上的遭遇聯絡在了一起:“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嗯?”靳如的頭動了一下,撥出的氣息噴在了他的後頸上。
王夙夜的身體一緊,把她放開,看著她清澈水亮的眼睛,她沒有之前害羞的樣子,也直視著他,眼睛裡似乎還含著其他的情緒,是……心疼?難不成這次陳秀禾又說了什麼?
靳如明顯感覺到他身上的戾氣一瞬間大盛,疑惑的問:“怎麼了?”
王夙夜沒有回答,道:“換一下衣服,晚上大家要一起用膳。”
今年王夙夜沒有打那麼多的獵物,拔得頭籌的依舊是唐國公,熙和帝獎勵了他不少寶貝。
夜幕到臨,庭院裡掛上了宮燈,中間還有耕火烤著一頭野豬,是昨天設下的陷阱所抓到的。男子與內眷分開入席,待大家坐定後,熙和帝看著安然無恙的王夙夜,既反感又畏懼,沒想到蕭劍澤居然這般沒用,一點都傷不到王夙夜,這可怎麼辦?已經打草驚蛇了,王夙夜會怎麼做?
蕭劍澤感受到熙和帝投來的鄙夷目光,卻無心在意,只想著高添那裡怎麼了,王夙夜難不成拿捏到了高添嗎?
“今次依舊是唐國公最為驍勇,一點也不輸當年老國公的風采。”熙和帝稱讚道。
老唐國公以前執掌神策軍,唐國公更是從小經受鐵血般的訓練,順利接掌了神策軍,只是在當年的那場□□中,他不慎被鄧海巖陷害,丟了神策軍統領一職,之後便一直閒居在家中。
“陛下謬讚了,臣哪及得上先父的半點風采?只求著不丟他老人家的臉就萬分慶幸了。”唐國公謙笑道。
熙和帝又誇了他幾句,轉向王夙夜道:“王將軍這次較之去年,有些遜色啊!”
王夙夜回道:“今年臣等著一隻獵物自投羅網,不過抓到後,又覺得索然無味,便放了。”
熙和帝知道他的暗意,面色微變,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