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那次她生病,王夙夜把所有怠慢她的人打了一頓板子,還杖斃了紅露。
景月卻說:“我是將軍的手下,不能欺騙隱瞞將軍。”
靳如張了張嘴,看著景月認真的臉再也說不出勸的話,過了一會兒又說:“那,把陸湘的事隱去吧!只說她受了傷。”
“啊?為什麼?”景月不懂她為何要保護陸湘。
靳如沒想著要保護陸湘,只是不想讓王夙夜心中當年的那些感動有所玷汙,王夙夜一定覺得陸湘是個很善良的少女。
景月聽罷,古怪的瞅著靳如,遲疑著問:“您不擔心?”
“擔心什麼?”
“唔……”她猶猶豫豫的,實在不好說的直白,“擔心那些傳聞。”
靳如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擔心。”
“為什麼?”
“因為將軍不喜歡她。”靳如肯定的說。
“……這麼肯定?”
靳如點頭:“之前聽了那些傳聞,我也以為是呢!但是後來發覺並不是。”
“為什麼?”
“直覺。”
景月心跳了一下,有些緊張的說:“是啊,將軍對夫人很好。”
“是比之前好很多。”靳如笑了。
景月忽然覺得自己的問題簡直白痴混賬,眼前這個才是自家夫人,自己卻問了那樣蠢的問題,幸好她家夫人沒有計較。
小眉醒來時已經是午時過半,看到她醒來,大家都鬆了口氣,看到靳如平安無事,她立刻顧不得疼下了床仔細的檢查靳如。
靳如被她拉著轉了一圈,只擔心她再頭疼了,連忙讓她坐下。
一行人到了廟門口,景陽看到小眉頭上的傷時皺了眉,問景月出了什麼事,景月搖搖頭示意回去再說。
到了城裡,靳如又帶著小眉去看了大夫,再次確定無事後才放下了心。
回如雅院前,靳如看著景月欲言又止的,早知道會發生這些事她就不出去了。
青閣裡,王夙夜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一向冷淡的聲音更加冰冷:“我不是交代了嗎?不準離開夫人半步。”
景月的頭更低:“是屬下疏忽,還請將軍責罰。”
景陽卻疑惑的看了景月一眼,道:“回將軍,當時屬下在寺廟外,看到陸小姐從廟裡出來上了馬車,並沒有受傷的樣子。”
景月暗皺了眉,她忘了與景陽說陸湘的事兒了!
“怎麼回事?”王夙夜問她。
景月抿了抿嘴,只好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連靳如讓她隱瞞的原因都說了出來。
王夙夜的眸子暗沉,許久才開了口,聲音說不的陰寒:“去把蕭軒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敲斷,然後再打斷四肢,廢了他。”
“是。”景陽景月應道。
“至於你們兩個,”王夙夜頓了頓,“這次先記著,若再有犯錯,一併算上。”
他這話一出,景月就知道他是顧念著靳如了,因為靳如不想他們受罰,心裡暗暗驚訝靳如對將軍的影響。
“多謝將軍寬恕,屬下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景月堅定道。
“陸氏將軍要如何處置?”景陽問。
頓了一會兒,王夙夜才說:“陸勳身為陛下的老師,將來有作用。”
陸勳很寶貝這個女兒,若是陸湘出了什麼事,恐怕身體一向不好的陸勳承受不住,但也不能放過。不是很想嫁人嗎?那就送她一個好夫君。
“陸勳與梁家正在議親,讓這事兒黃了,讓周礎去提親。”他說。
周礎是齊國公的獨子,京城有名的浪蕩子,曾傳言他跟自己的庶母有染,連堂妹都調戲過,總之聲名狼藉。這樣的人去提親,只會汙了自己閨女的名聲,想要再嫁給別人著實難。
王夙夜揮手讓他們下去,自己在屋裡又呆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把心裡的那股陰戾驚亂壓了下去,才往如雅院走去。
靳如正擔心著景月,黃鸝忽然進來說王夙夜過來了,她慌忙起身去迎接。
只見王夙夜一身深色紫衣,銀色的螭龍繡紋,腰配銀邊玉帶,沉穩冷峻,清貴雅緻。
“將軍過來了啊!小……黃鸝,趕緊去沏茶。”靳如說著,狀似不經意的往王夙夜臉瞅,想看看他的表情,卻發現除一片清冷之外,什麼都沒有,倒是被他輕瞥過來的一眼給弄得心裡一跳。
原以為她還是會很害怕,會哭會受驚,誰知都沒有,像是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