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啟奏,說要嚴懲那些鬧事的南平遺民,將鬧事的百來個人全都處決,以儆效尤。
不僅如此,還要大肆抓捕那些之前在南平散播謠言的不安定分子,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南平的百姓本就不多,多年前戰亂過後,這才剛剛恢復過來,怎麼能處決這麼多人,再加上大肆抓人,會引起百姓恐慌。”沈嫣難以想象真處決了這麼人後南平會變成什麼樣子,“應當先抓捕刺傷許大人的犯人。”
今天的朝堂之上,紀凜指派了人前去南平調查此事,並未同意王國公他們所說的處決大批南平百姓。
王國公等人就當殿指說皇上這是在縱容包庇南平遺民,而沒說出口的話,心裡想著,無非就是皇上不是一心想著大晉朝。
沈嫣沉默了下來,皇上登基一年,從推舉他為皇開始,王國公那一批人就反對的十分激烈,到現在還是如此,始終帶著固有的成見去看待皇上,認定他這個南平公主所生的孩子,不會全心全意的為大晉朝。
十九年前先帝御駕親征,南平國被滅,唯一的公主虹玥被先帝帶回宮中,成了妃子。
起初先帝很寵愛虹玥,但第二年在她懷上孩子時,南平傳來了投降將士自縊身亡的訊息,包括南平王宮中留下的一些人也都死了,很快,不知什麼原因,虹玥被打入了冷宮。
半年之後她在冷宮生下了皇上,在他三歲時,南平公主虹玥在冷宮中自縊身亡。
南平公主臨死前什麼話都沒囑託,只派身邊伺候多年的宮女去了皇后娘娘那兒求她照顧自己的兒子,後來皇上被皇后娘娘從冷宮中帶出來,交給了當時一個妃子撫養。
可惜那妃子也是命薄之人,自己沒有孩子,好不容易將皇子養大,還沒來得及享福,在皇上十歲那年一場重病奪走了她的性命。
所以在王國公他們的眼中,皇上身上流著南平人的血,還是不詳之人,剋死了生母還剋死了養母,即便是做的再多,依舊覺得他當皇上會對大晉不利。
但在沈嫣看來,王國公他們的反應有點過了,南平被滅二十餘年,如今已經屬於大晉朝,根本沒有復國的可能,他們卻還處處針對,更像是有別的原因,太后娘娘說他們那是在害怕,那他們在害怕什麼。
“王國公他們對南平的遺民為何有這麼大的成見?”那不過是和大晉百姓一樣的普通人。
“他們認為南平這幾年頻頻出現亂象,就是其中一些人鼓動的,而這些人若現在不除,將來就會威脅到大晉。”
“南平動亂的事派人就應當先派人去調查,王國公他們既然如此擔心,不如在他們之中選出個官員一同前去,到時他們也無話可說。”
紀凜轉過身看她:“你覺得選誰去合適?”
沈嫣將倒好的茶遞給他:“誰最擔心,就讓誰去。”
紀凜接過杯子,輕晃了下,杯中的茶水清澈,香氣宜人,比平日裡喝的茶淡許多,入喉時有甘甜的回味,他將一杯都喝完後,指腹緩慢撫著杯沿:“王國公年事已高。”
“他還有兒子。”
紀凜面露了些笑意:“此主意甚好。”
沈嫣慢慢兌著手中的茶水,嘴角微揚,他雖說是被四大家族推上皇位的,但她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夠獨當一面,不需要再仰仗這四大家族,也不必再受制於人。
他會是個好皇帝。
紀凜看到了她臉上的笑意,淺淺盈在嘴角,散下來的長髮垂於肩頭,滑落到了她的手臂上,晃動著。
他看的走了神。
沈嫣恰好抬起頭,對上了他的視線。
池水有些熱,為了讓他發汗用,沈嫣還另外讓木槿添了藥包,此時他額頭上滿是汗水,從額跡滑下,被長長的睫毛擋住,又不甘心就這麼掛著,很快又滴落下來。
臉頰泛了些紅,出汗後溼漉漉,沈嫣見此,伸手拿起一旁的布巾給他掩了掩額頭上的汗水。
沈嫣按的很輕,從額頭到臉頰,視線往下時,她的手頓了頓,靠在澡池內的他還低了她許多,等於她是居高臨下看著他的,視線只要往下一些些就能看到他被池水浸透的薄衫,這時他正面朝的自己,露了上半身,溼漉漉的薄衫下盡顯膚色,還有透出來的胸膛。
莫名的,沈嫣覺得澡池中的熱氣朝自己襲來。
紀凜正對著她站了起來。
……
直到入睡前沈嫣的臉都還是紅的,因為她的腦海裡總是浮現起他從澡池中起來的畫面,薄衫緊貼著他,浸透了之後別說是遮擋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