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宮裡便傳來旨意要趙晏平進宮。
陸墨今日一整天都在宮中,並未回過家中。所以當在御前聽到今日上午阮紫嫻大鬧德盛樓的訊息時,是有些意外的。
但是他家媳婦他自己知道,做事情不可能沒有後招的。所以當趙晏平站在議政殿時,陸墨已經做好了不管他媳婦說啥都順水推舟的準備了。
皇帝放下了手中的奏摺,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剛進來的趙晏平。這個女人很讓人驚豔,並不是因為她的容貌,而是她的能力和心志。
“朕聽聞,阮紫嫻今日上午將你在永安街上開的飯莊給砸了,可是有這麼一回事?”
“阮小姐脾氣大,不過思維條理倒是很清楚。這件事,陛下應該過問的好像不是民婦吧?”趙晏平不卑不亢理直氣壯的回道。
皇帝聞言,挑了挑眉。果然,這女人不同一般草芥。
“朕既然知道了這件事,便沒有不主持公道的道理。太師聽聞此事很是震驚,已經將阮紫嫻關了禁閉,令其悔過。給你,也算是個交代。”
“交代談不上,太師大人應該知道損壞賠償的道理,無故砸店這事我忍也就忍下了。畢竟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鬧大了怕是娘娘面上不好看。我是個商人,剛給陛下送了一千萬兩,緊接著又賠上個飯莊,恐怕我這要緩個十年才能緩上來。”趙晏平面無表情的說道。
聽了這話,皇帝還沒說什麼,倒是一旁的陸墨開口說道:“太師大人若是如此通情達理,想必也不會教出這樣無法無天的女兒。若是就只是個令其悔過便將這事揭過去了,未免有些徇私護短之嫌。”
趙晏平聽陸墨幫她說話,嘴角微微一抿,心裡卻樂開了花。他一向不喜她在錢的事情上斤斤計較,眥睚必報。這回在皇帝面前幫她,實屬她是有些意外的。
皇帝看著這婦唱夫隨的二人,倒是有些信了傳聞。他一直以為陸墨清心寡慾了這麼多年是不近女色的,下旨讓他娶了這趙晏平不過為了殺雞取卵。可數月以來,滿朝風聞陸墨夫婦伉儷情深,皇帝起先還有些不信,但從今日之舉可見一斑。
陸氏夫婦噎的皇帝也說不出什麼來,只好問道:“損壞賠償確是理法,不知你這飯莊價值幾何,你說出個數來便讓太師給你送到府上去。”
趙晏平等的就是這句話,她假裝在腦子中盤算了一下,沉吟片刻說道:“我本是想著上焱城乃是我大封帝都,比著眾家酒樓的裝潢我也是下了血本的,光是那瓊州的金絲楠木就用了二十多顆,總的算下來差不多七百萬兩白銀吧。”
皇帝聽了這數,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氣,又瞥了一旁的丞相一眼。陸墨一臉坦蕩,一絲算計也無。讓人似乎不得不相信,七百萬兩就是真實的數字。
皇帝輕咳了咳,說道:“這樣吧,讓太師給你登門道歉。至於之後的你們在自行商量。”
趙晏平一聽這話,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綻出了笑意:“便聽陛下旨意。”
拖著是吧?她自然是不著急的。只是揮霍無度的太師獨女無故打砸容州趙晏平的飯莊這事,天下人自然分得清黑白。到了人言可畏的時候,就不知道該是誰著急了。
陸墨牽過趙晏平的手,帶著些許傲然的神情辭別了皇帝,也不管了堆積如山的政務,她媳婦受了委屈,比天還大。
皇帝便看著陸氏夫婦手牽手的出了議政殿,什麼話也無。
他還能說什麼呢?剛跟趙晏平要了一千萬兩,這邊阮紫嫻便打了自己的臉。七百萬兩,還是讓太師自己去發愁吧。
陸墨已經接連三天沒去上朝了,原因是夫人有恙,需侍疾於左右。
滿朝都知道趙晏平的飯莊好端端的就被阮紫嫻給砸了,到現在太師都沒給個說法,陸墨罷朝,滿朝文武一個置喙的都沒有。
至於有恙,陸墨說是趙晏平憂思成疾,現已纏綿病榻。
然而當蕭凌英一臉急切的趕到時,趙晏平正光著腳在光滑的黑檀木地面的水榭上蹦蹦噠噠。一隻手拿著塊西瓜,一隻手拉著歪躺在地上的陸墨,夫妻二人,愜意無比。
她遠遠地看見了蕭凌英,高興的向她招手:“呀!潑婦!你來啦!快過來,這冰鎮西瓜可好吃了!”
蕭凌英一臉黑線的看著眼前歡快的‘有恙之人’,臉上嫌惡的表情盡顯。
陸墨見蕭凌英過來了便調整了姿勢坐了起來,轉身吩咐了人去準備晚飯。
見蕭凌英立在那不動,趙晏平便跑過來拉她。蕭凌英一邊被拉著走一邊一臉嫌惡的說道:“還憂思成疾?我看你比誰都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