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道理?”太妃指著謝青瑤笑罵道。
一眾鶯鶯燕燕們只好跟著陪笑,梅氏坐在最前面,整張臉都是歪的,只不知道是笑歪了還是氣歪了。
謝青瑤“嘿嘿”地笑了一聲。沒等太妃吩咐,徑自起身到梅側妃下首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她知道太妃在這些晚輩面前一向不苟言笑,打賭的事純屬子虛烏有。
也正因為這個“子虛烏有”。她偏要順著這個話頭開開太妃的玩笑,好叫這些女人看清楚這府裡的風向,免得她們一心只懂得巴結梅氏,待會兒冒出來給她添堵!
婉夫人跟幾個下等侍妾們坐在一起,唇角勉強擠出笑容,卻掩不住滿臉憂色。
對她。謝青瑤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不能指望她有多大用,只盼著她待會兒不要拖後腿幫倒忙就好了。
梅含蕾並不蠢。謝青瑤一進來,太妃的臉上立刻多雲轉晴,她便是再遲鈍,也該感覺到一絲危機了。
趁著太妃不留心,梅含蕾悄悄地向對面一個穿淡粉色氅衣的女人使了個眼色。
那女子深深地看了謝青瑤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青妹妹說昨兒睡得晚,這話多半不假,但只怕未必是因為肚子痛吧?聽說王爺本來是在梅側妃姐姐那裡歇下了的,後來才去的枕香閣?妹妹若是真的有恙,怎不勸王爺回倚翠園去呢?”
太妃正跟謝青瑤說到高興處,忽然被人打斷,忍不住狠狠地剜了說話的人一眼。
謝青瑤認得那女子,似乎也是一位“夫人”,叫什麼柳月娘的。因為她時常形影不離地跟在梅氏身後,讓人想記不住都難。
只要她開口,不用想也知道是梅氏授意的。謝青瑤淡淡地向梅含蕾看了一眼,微笑不語。
其實她只是懶得跟這些女人對呷乾醋而已,可是在梅含蕾的眼裡,這簡直就是不折不扣的挑釁了。
偏偏她要裝大度,又不能像月夫人那樣陰陽怪氣地說話,只得端著臉,正色說道:“都是自家姐妹,何必計較這些?王爺喜歡誰,多看誰一眼,有什麼要緊?你們當中跟爺最早的已經五六年了,卻至今沒有一個人能給王府中添個一男半女的,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裡爭一時之長短!你們若有青妹妹的手段,能叫王爺戀著你們,早些替王府開枝散葉。那也是你們的本事!”
謝青瑤即使低著頭,也已經感覺到了來自那些女人的不善的目光。
本來嘛,她們不受寵已經很難過了,如今居然還要因為不受寵而被訓斥,當然要對那個害得她們捱罵的罪魁禍首恨得牙癢癢!
梅氏想借此讓謝青瑤嚐嚐成為眾矢之的的滋味,卻不知謝青瑤的臉皮幾乎比城牆還厚,這幾道目光對她而言,殺傷力只怕還比不上一隻蚊子!
她這樣若無其事的態度,顯然讓梅含蕾大為惱火:“這府中眾姐妹之中,原也數得著青妹妹是個人尖子,王爺偏愛你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你自己也要知道些分寸才好!過了臘八,轉眼就到了大年節下,妹妹穿著一身素淨顏色來見太妃,總有些不太喜慶吧?”
卷一 一入侯門深似海 61。 誰是“王爺心尖子上的人”?
謝青瑤聞言臉色一變。
太妃低下頭逗弄著懷裡的一隻狸貓,似乎並沒有留心這些不中聽的言語。
看到梅側妃得意的臉色,謝青瑤露出一個極為勉強的笑容:“姐姐教訓的是。其實王爺賞賜下來的衣裳多半是極鮮豔的,我穿這個出來,丫頭們也勸過。只是……唉,想到府裡剛剛沒了個孩子。我便實在不忍心穿件紅紅綠綠的衣裳出來……”
太妃抬起頭來,似是不經意地往眾人身上掃了一眼。
一眾鶯鶯燕燕們俱是低下了頭。
梅氏的臉色頓時黑得像經年未清掃過的鍋底。
屋子裡的這些女人都是愛打扮的,粉紅暗綠,珠圍翠繞,坐在一起說不出的好看。
沒了個未出世的孩子,其實是沒有必要穿素色衣衫的,所以眾人的裝扮其實無可厚非,唯有梅側妃身上一件冷紅色富貴牡丹紋樣的大氅,顯得格外扎眼。
太妃顯然也留意到了這一點,目光在梅側妃身上停留了一瞬,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
梅側妃“咚”地一聲跪在了地上。
太妃看也不看她,低著頭淡淡地道:“你起來吧。你是這府裡的正經主子。你不穿紅色,還有誰敢穿?”
梅含蕾只得起身回到原處坐下,臉上卻再沒了先前端嚴高傲的神情。
她倒勉強可以稱得上是“正經主子”,只是這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