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正紅的顏色、象徵正室的牡丹紋樣,若是認真追究起來,無疑都是說不過去的。
平日太妃並不在衣飾上留心,她也便漸漸地隨心所欲起來,可今日這話題,偏偏是她自己挑起來的……
梅含蕾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來。
潑出去一盆水尚能收回來半瓢,這說出去的話,可是連半個字也收不回來的。梅含蕾猜不準太妃的心思,一時駭得臉色都白了。
這時外面有小丫鬟掀簾子進來,笑說王爺回來了,梅含蕾幾乎喜極而泣。
看到這一屋子的人,君御涵竟而微微一怔,隨即淡淡道:“今日人倒是來得齊全。”
太妃吩咐丫頭替他設座,冷笑道:“兵隨將令草隨風,有人吩咐她們來。她們自然不敢不來!”
君御涵聽出太妃話裡有氣,一時不明所以,待留意到梅側妃蒼白的臉色。不禁更是詫異。
太妃沒等他多問,便冷淡地開口道:“既然你也來了,這看戲的人就算是齊了。不知道我們等的戲。什麼時候開鑼?”
梅含蕾聞言忙擠出一個笑容,起身道:“前兒沈妹妹小產的事,如今查出了一點眉目,因為涉及到王爺心尖上的一個人,妾身不敢擅專,特來求太妃和王爺示下。”
她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看向謝青瑤的方向。
謝青瑤不禁勾唇一笑。
原本定的是推到婉夫人身上。如果梅含蕾因為昨晚和剛才的私怨,臨時打算咬她,這可不算是個明智的決定呢!
畢竟素雲那邊再怎麼善解人意,也不能做到跟她心意相通不是?萬一哪一句話說錯了,她可就前功盡棄了!
君御涵點了點頭,示意梅氏接著說下去。
梅含蕾鬆了一口氣,神態漸漸鎮定下來:“閒月居的飲食是沒有異樣的,大夫說有可能是香料所致。妾身對香料並不精通,還是請青妹妹說說吧。”
謝青瑤意外地轉過頭去。看到了梅側妃臉上覆雜的神情。
明明恨得牙癢癢,卻不得不忍著;既恨不得撲過去把對方咬死,又不得不含笑裝出一副姐妹情深合作愉快的樣子來,這可真是難為她了。
謝青瑤淡淡地一笑,向起身向梅側妃微微斂衽:“託了梅姐姐的福,昨兒恰巧碰到了閒月居的大丫頭素雲。在他手裡搜出了一些奇怪的東西,我想,這件事並不複雜。太妃和王爺傳素雲進來問問,一切就都明白了。”
梅含蕾看到謝青瑤的舉止,臉色稍稍好看了些,忙吩咐婆子帶素雲上來。
謝青瑤在來之前已經把荷包給了素雲,所以並不怕她胡言亂語。倒是梅含蕾滿臉期待,像個排隊等著領饅頭的餓漢。
素雲怯怯地抬起頭來看了謝青瑤一眼。屈膝向太妃跪下。
梅含蕾便冷聲問道:“沈側妃屋子裡的香爐,是你管著的?”
素雲叩頭不語。
謝青瑤有以下沒一下地敲著桌子,淡淡地道:“自己交代,還是等動大刑,你選一個。”
素雲磕了個頭,伏在地上哭道:“不用動大刑。奴婢昨兒已經對夫人說過實情了!沈側妃屋子裡點的香是奴婢換過的,奴婢恨側妃苛待下人,所以想害死她的孩子、害她失寵!這都是奴婢一個人的主意,沒有同夥也沒有人指使!王爺若是不信,奴婢只好碰死在這裡!”
君御涵微微皺眉,太妃已冷笑道:“無人指使?你的膽子倒是不小!你把閒月居的香料換成了什麼?麝香,還是鬱金香?害人的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素雲伏在地上泣不成聲。梅含蕾重重地在手邊的梅花小几上拍了一把,厲聲道:“府中嚴禁私相授受,你是在內室伺候的大丫頭,連出二門的機會都不多,怎麼會有那樣害人的東西?還說沒有同夥,送東西給你的人是誰?”
“此事是奴婢一人所為,請側妃懲罰奴婢一人便可!”素雲連連叩頭,大哭不止。
謝青瑤忍不住搖頭嘆氣。
梅含蕾又追問了幾句,素雲一口咬定是自己一個人做的,雖然說不出香料的來源,卻怎麼也不肯說是誰主使。
月夫人在旁冷笑道:“這種賤骨頭,不捱打是不會懂事的!拉出門去打她三十板子,保管什麼都說了!”
太妃聞言皺眉不語,與身旁的嬤嬤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
謝青瑤淡淡地道:“先前梅姐姐說,事情與‘王爺心尖子上的一個人’有關?不知是素雲私下跟姐姐說的,還是姐姐拿到了別的證據?”
梅含蕾的臉色僵了一下,半晌才訕笑道:“這丫頭的嘴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