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出什麼樣來,或者根本就見不到他。所以,他便故意逗一下李凱,說點笑話來調節一下心情,見到李凱果然一如他所料的還是附和,心下不由大笑,心情也隨之輕鬆了不少。
正在此時,忽聽一陣腳步聲起,李唐抬頭一看,卻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了出來,迎面說道:“李縣尊是吧?小人乃是範府的管家範三,我家老爺偶染小恙,並無大礙,不勞兩位官人前來探望,這就請回吧!”
李唐一聽果然沒有蠻不講理地直接趕自己走人,心下大喜,知道他們一定是對自己的新身份有所忌憚。換句話說,只要利用好這個新身份,今天未必能見到範正平,進了范家的門總是有希望的。至於下一步,也可以不必著急,容後再圖吧!
當下,李唐板起臉來說道:“原來是範總管,你這話不對吧,既然你家老爺真的是病了,不管是大病還是小病,我們都上門來,總該讓我們進去探望一番吧!這探望又豈能分大病小病的?”
範三頓時語塞。
李唐繼續說道:“再說了,你家老爺縱使不給本縣面子,總該給李縣丞面子吧,這炎炎烈日的,讓李縣丞在這烈日之下曬著,總不妥吧?”
範三勉強笑道:“兩位還是請回吧,我家老爺實在是怕自己的病傳染給兩位,這才不能見你們的,並不是不願見你們!”
李唐“哈哈”大笑,道:“範總管,本官的來歷想來你們都曾經聽說過一些吧。你難道忘記了,本官雖然算不上杏林聖手,對於岐黃術還是懂得一點的。你家老爺若是有病,別人近前怕傳染,本官近前不但不會被傳染,反而可以趁機給診視一番,幫他開一張藥方,保管他藥到病除。”
李唐這話已經是近乎無賴了。因為這次範正平稱病,任誰都知道乃是心裡的病,絕不是身體上真的有什麼毛病。李唐卻尋找對方言語中的一點小錯,緊盯著不放口口聲聲要幫人家看病,這實在是有失厚道。
不過,范家畢竟是君子之家,範三雖然是一個下人,卻也不善詭辯,被李唐這麼言語一擠兌,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當然,還有一個只有範三一個人才知道的原因,那就是當初範曉璐就是範三放走的,他自然是希望李唐和範正平能夠消弭誤會,罷兵言和了。
正在這尷尬的時候,忽聽裡面一聲冷笑,幾個人一起循聲望去,就見範正平身著一身便服,正滿面怒色地站在那裡。
“範三,我讓你把某些不受歡迎的人趕走,你為何遲遲沒有動作?難道你還想請人家進來喝茶聊天不成?哦,我明白了,當初那個賤人逃出家門是你幫的忙是不是,你心中一直還想讓那個賤人回來是不是?”一邊說著,範正平一邊質問向這邊走了過來。他聲音雄渾,聲音一浪高過一浪,讓人感覺就像是大海起浪一般,一波又是一波,根本不給人喘息之機。
當然是,範正平所問的這幾個問題,範三心下都可以用一個“是”字來回答。不過,他嘴上卻哪裡敢承認,只是搖頭喊冤不已。
李凱見勢色不對,連忙悄悄地來到了一邊。
李唐的臉色卻陰了下來。雖然明知道範正平就是這個火爆脾氣,但聽他口口聲聲“賤人”,李唐還是忍不住心下火起。
“不是就好!”範正平冷哼一聲,“你先進去吧,我親自來‘接待’這兩位客人!”
範三隻有意味深長地瞥了李唐一眼,轉身進了門。
範正平昂然來到門前想,向李凱拱手道:“李縣丞,煩勞您前來探望實在是過意不去,請屋內看茶吧!”
李凱這下子就更加尷尬了,丟下頂頭上司,一個人進去喝茶?開玩笑!就算是得罪了範正平也不能得罪李唐啊。他略一思忖,連忙向李唐說道:“縣尊,既然範縣尉相請,咱們便進去吧!”
李唐暗贊李凱識趣。雖然他此時心下對範正平方才的話頗為不滿,但也知道這是這時代的普遍風格。一般來說,加諸於女子身上的罵人字眼都要分外惡毒一些。這從一些字的寫法上就能看出來,很多女字旁的字都是貶義詞,而“奸”字更是直接由三個“女”字組成。
“好啊!既然範縣尉盛情,咱們也不好推辭,這就進去蒿惱人家一番吧,也算是領了人家一番盛情!”李唐面不改色地笑道。
範正平簡直要為之暈倒。自己的意思明明是請李凱而拒李唐,沒有想到李唐這廝居然如此皮厚,死皮賴臉地也要跟進去。範正平只好伸手攔住,道:“這位官人,我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請便吧!”
李唐見範正平如此不給面子,終於有些忍不住心中的怒氣了,道:“範縣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