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又露出一絲憂色,“可如今王庭對我倆的監視頗為嚴密,要逃走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
“這個我自然知道。”張騫臉色凝重道,“不過這兩日王庭易主,那些人的注意力應該會分散一些。”說罷,或許是覺得還是有些不妥,便又道:“也罷,待明日我再去問問那人,多掌握一些情況也好。”
張騫所說的王庭易主,指的是這回出征回來的大軍帶來一個訊息,說是軍臣單于在出徵時候病死了,而本該繼承單于之位的太子於單,在回到王庭之後,卻立馬宣佈將大單于之位讓與王子伊稚斜。
這兩日,王庭正在準備這件事情。
“那人?”婦人聽了張騫的話,問道。
“被匈奴大軍帶回來的一個上穀人,今日這訊息便是他說與我聽的。明日我再去會會他。”張騫說道。
“嗯。”婦人點了點頭。
張騫長出了一口氣,將膩在懷裡一直沒有說話的小男孩放下,摸了摸他的頭,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過兩日我們就要回去見陛下了,這兩天你就呆在家裡不要亂跑,也不要亂說話,知道嗎?”
小男孩重重點頭,甕聲甕氣道:“孩兒知道了,孩兒從來都沒有亂說話!”
“灰韓最聽話了。”張騫沒來由的心裡一酸,這孩子自從出生,因為張騫的要求,就沒有和同齡的小孩子玩鬧過,平日裡話也不多,因為張騫怕他說錯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東西。張騫在小男孩臉上親了一口,將他放到塌上,自己走到一個角落,翻箱倒櫃起來。
灰韓,灰韓,不就是回漢麼?
半響,張騫找出一串狐狸毛一樣的東西,細細撫摸了半響,表情虔誠。
那是大漢使節身份的標誌。
。。。。。。
第二日,豔陽高照,難得的好天氣,晴天對於草原上生活的人來說無比寶貴。
直到中午才起床的南宮商,懶洋洋的躺在帳篷前面那一塊沒有了草的泥地上,曬了一箇中午的太陽。後來實在是餓得不行了,便吩咐不遠處站著的兩個雪狼戰士,“去,給老子找些吃的來!這都什麼時辰了,午飯呢?!”
那神態,儼然一個大爺,而不是一個囚犯。
那兩個雪狼看了南宮商一眼,卻沒有動,顯然是聽不懂這個奇怪的漢人在說什麼。
“吃的,羊腿,牛肉,不懂嗎?”南宮商扯著嗓子喊道,還不停的給比劃了幾下,在其中一個雪狼走開之後,這才消停下來,又躺回去,嘀咕道:“娘希匹,竟然給老子安排兩個聽不懂漢話的人來伺候,存心想餓死我嗎?”
說罷,南宮商閉上眼睛,在地上擺了一個大字,養起精神來。
過了不久,那離開的雪狼戰士給南宮商端來了些牛羊肉,南宮商從地上爬起來,一把奪過盤子,抓起一支羊腿剛咬了一大口,就皺眉道:“沒有酒嗎?酒啊,酒,懂不懂?去,把你們公主叫來,怎麼招呼客人的!”
說罷,還不忘踹了那雪狼一腳。可惜那雪狼閃得快,人沒踹到,南宮商自己差點兒摔倒。
午後,酒足飯飽的南宮商又開始拔草。
忙碌了半天,終於將那個十步見方的泥地向外擴充套件了兩步,這才停下來。
沒人知道他不停的拔草是為什麼,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
夕陽西落時分,南宮商躺在泥地上,一手放在額前,看著那塊寫著“情報隊”三個大字的白布,愣愣出神。
從南宮商的角度看過去,彼時那塊白布,也就是南宮商嘴裡的旗幟,正好跟夕陽重疊。夕陽餘暉,將那塊白布襯托的有幾分神秘。
南宮商這個動作,一做就保持了半個時辰,只到夕陽再不見了蹤影,四周吹起冷冽的西風。
“當年我帶你們出長城的時候說過,跟我南宮商拼命三年,我給你們一生富貴。。。。。。你們都他孃的還記得吧?
大牛,老子說過要給你討個漂亮婆娘的。。。。。你現在是不是很恨我?恨我你就給我託個夢。。。。。。
也不知,這輩子還沒有給你們報仇的時候啊!說不定,過不了幾日,老子就下來陪你們了。到時候,老子還帶著你們幹情報隊!
你們不願意都不行。。。。。。你們要是真不願意,那就算了。。。。。。”
南宮商小聲自言自語著,也不知說了多久,直到他發現自己身邊好像多了一個人。
轉過頭,南宮商就看到張騫正坐在自己身邊,正看著南方愣愣出神,也不知他在這裡坐了多久了,卻一直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