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話短說,前幾日,熙王府的人將我從家中強行帶走了。”
薛嘉琦一愣,首先想到是不是薛嘉蘿出了什麼情況,急急問道:“可是阿蘿生病了,熙王找你給她看病?”
“不。”郭大夫搖頭,“我沒有見到小姐,那管家模樣的人先硬後軟,逼迫我說出我為小姐治病的點點滴滴,將我的藥方全部拿走了。”
薛嘉琦問:“郭老有沒有問我妹妹如今怎麼樣?”
“我以為是小姐病情有變才來找我,也說了我最瞭解小姐的病,可以讓我瞧一瞧,那管家說,小姐好得很,不用我操閒心。”他斟酌道:“還說,小姐深得寵愛,找我只是熙王想知道她的病有沒有治癒的可能。”
薛嘉琦心頭一跳,道:“你是怎麼說的?”
“我當時本想說,有這個可能的……但轉念一想,熙王要是執意治好小姐,時間一長他發現我說了假話,恐怕對小姐不利。於是就說,小姐這病自孃胎帶來,沒辦法根治。那管家看起來反倒更高興,然後讓我走了。”
薛嘉琦愣神許久,最後道:“多謝郭大夫告訴我……我讓人帶您出府,今天這事還請您藏在心底。”
“薛老爺那邊……”
薛嘉琦道:“我自會告訴他。”
他不可能告訴他父親,因為從一開始他就在懷疑自己的父親是故意將薛嘉蘿遺失在外的。
那天阿蘿平生第一次出府,母親病重不能陪同,被熙王搶走時身邊連個能主事的人都沒有,阿蘿被搶,他不是第一時間請求孫閣老入宮找皇帝,而是讓下人將王府圍了起來,別人一猜都知道熙王搶人了。
到如今,阿蘿做了熙王側妃,孫閣老年邁離朝,父親高升,他很難不懷疑他們在背後做了什麼。
他不是迂腐刻板的讀書人,他明白世上萬物有它的規矩,爭□□力的計謀手段都是必要,即使卑劣也無可奈何,但是為了實現他們的心中所想,除了犧牲阿蘿,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嗎?
他的妹妹,他走路還不穩當的時候就抱著剛出生的她,他懂事後慢慢明白她得了什麼病,哄著她喝藥,耐心教導她所有生活瑣事,也做了養她一輩子的決定。
她那麼脆弱懵懂,母親與他們姐弟精心呵護,不讓她受到一點點風吹雨打,愛若至寶捧在手心多年,可是突然某天被奪走,還是以那樣的方式,送去了危險之地,想一想她所面臨的醜惡人心都忍不住暴怒心碎。
他派人長時間徘徊在熙王附近,只要看見馬車出來就跟上,因為那裡面有可能就有阿蘿。有幾次他都想僱人直接衝擊馬車,將她再搶回來,可另一方面他心裡清楚,他前腳將阿蘿帶回家,父親後腳就會再送走她。
畢竟是熙王的側妃,帶回家是肯定不行的,他需要萬無一失的時機,絕對安全的去處,永遠不會被人找到。他的妹妹,他的阿蘿,不能受到一點驚嚇,最好是睡了一覺醒來就發現他陪在身邊,然後忘了那些骯髒的過往,做一輩子無憂無慮的幼童。
薛嘉琦緊緊攥著手,將湧上喉頭的怒火和痛苦嚥下,他不能著急,慢慢來,慢慢來,他一定能將阿蘿帶回來。
吳玫在熙王府裡處境越來越尷尬了,她與王爺至今沒有圓房,王爺視她如無物,她求見幾次都絲毫不搭理,後院侍妾先前還來請安,口角打鬧請她評理,後來也不來了。這王府裡她就好像一個透明人。
然而三個月的期限近在眼前。
她已經打定主意要按照約定去找那件東西了,雖然她心裡懷疑皇帝說的話,也擔憂可能為周君澤帶來禍端。但她還沒與周君澤成為夫妻,他還沒了解自己,她不甘心。並且,假如真的他有難,那麼她會陪著他,生死不離。
她找來那圓臉侍女,平靜道:“我需要你幫忙。”
“您說。”
“你原先不是說過,我需要王爺不在府的時候告訴你,你來安排嗎?”
侍女很驚訝,“奴婢是說過……您……想通了?”
吳玫沒有回答,接著說:“張管事這幾日正好不在,你先出府通知,等到王爺也出門後,我會假借丟了東西名義先在書房周圍找一找,能不能進去,還要看運氣。”
侍女遲疑道:“這次不行呢?”
“這種事情本來就不可能一次成功,我們猜那件東西在書房,可如果不在呢?”吳玫說的很慢,但沒有猶豫,顯然想了很久了,“這次不行,就下次,要找更多的人進府來幫我,張管事那裡也需要有人牽制……”
侍女被這件事困在熙王府很久了,她心裡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