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謝地,佛祖保佑!”
太夫人卻在聽到這個訊息時,忽然間暈厥過去了,弄的一大家子的人頓時方寸大亂。
徐知遠名正言順的繼承了侯府的爵位,他成了歸仁候,這讓葉碧聽了心中一點滋味也沒有,明明她的城兒才是將軍的兒子,繼承侯府的爵位也無可厚非,怎麼就輪到這個不務正業的二叔了,若是他來掌管徐家,她這個妾室哪裡還有立足之地。
太夫人又暈倒了,葉碧微微蹙著眉,臉上帶著一絲憂愁。
楚瓔在子衿院中,聽到這個訊息時,也是震驚了一下,不過隔了一會兒,神色也平靜下來,太夫人陷害她,有這樣的下場,也是她的報應,至於徐家,她不想管,也管不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只是阿爹為了替她做主,不惜整垮徐家,真是…不留絲毫情面啊!
紅淚也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一些朝堂裡的訊息,說道
“娘子,我聽說這個主意是謝太傅提出來的,一開始老爺還反對,後來知道娘子受了委屈之後,便主動跟請求皇上答應,你說這個奇不奇怪,從前,謝太傅三年也沒有踏足徐家,怎麼現在主動管起徐家的事情了?”
楚瓔驟然聽到謝君淮的訊息,微張著小嘴,露出詫異之色
“你從哪裡打聽到的?”
紅淚當然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說道
“是老爺身邊的書童夏茗跟奴婢說的,還說老爺準備請謝太傅到府上來喝茶呢!”
阿爹要請謝君淮來府上?
楚瓔覺得更加不可思議了,且不管謝君淮是有意還是無意,就算他幫了一把,阿爹也沒必要將他請到家裡面來,何況按照阿爹從前的性子,斷然是不會做此有損身份的事情。
楚瓔目光轉了轉道“紅淚你去準備些銀子,拿去給阿爹書房裡的夏茗,告訴他這是我賞的,等謝太傅來的那日,他若是聽到些什麼,便趕緊告訴我”
紅淚和那夏茗關係要好,夏茗年紀小,從前紅淚在府上的時候偶爾照顧他,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心裡頭感念這份恩德,但凡紅淚有什麼吩咐,沒有不遵從的,這也是為何紅淚能從他嘴裡套出話來的原因。
紅淚點頭應下。
疑惑在心底盤旋了許久,直到謝君淮接到請帖,如約而至。
謝君淮在相國府門前下馬,門口的小廝過來牽馬,他帶著長安大步流星的走進去。
楚松齡派夏茗在前廳候著,見謝君淮出現在中庭,趕緊出門迎上去,走到跟前,躬身行了一禮
“小的見過太傅大人,相國請您去書房喝茶!”
謝君淮微微頷首,讓長安留在前院,他則跟著夏茗一起去天然齋
夏茗將謝君淮引進“天然齋”的次間裡,楚松齡正好坐在黃花梨嵌琺琅太師椅上,一身天青色寶相紋對襟廣袖直裰,頭上帶著軟腳幞頭,神色如同往日一般嚴肅。
謝君淮既然來了這裡,自然早就知道楚松齡的用意,他內心微微一哂,走上前去,抱拳行了一禮
“侄兒見過楚世伯”
當年楚松齡與謝君淮的阿爹謝旻交情匪淺,謝君淮叫他一聲“世伯”也是在情理之中,不過楚松齡顯然不給面子,神色淡淡的說道
“謝太傅太客氣了,你我非親非故的,這“世伯”之稱,我可擔當不起!你還是叫我相國大人,聽著舒服些!”
謝君淮的性子內斂,輕易不在外人面前洩露情緒,可楚松齡懟他也不是一兩次了,心裡多少會有些不悅,臉上的神色微微一斂,不過他好在還是個有風度的人,隨後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在一旁從容坐下。
這也是楚松齡雖然討厭他,可謝君淮這麼能忍,讓他還是有些意外。
討厭歸討厭,今日既然是他請人來的,那最起碼的待客之道還是要有的,吩咐丫鬟上茶水點心,府上的下人知道楚松齡在書房接見客人,自然是要商議些重要事情,上茶之後,便自動退下了。
書房內,只剩下楚松齡和謝君淮二人。
謝君淮不緊不慢的端起一旁的哥窯白瓷青花纏枝牡丹紋茶盞,用茶蓋撥了撥上頭的茶末子,低頭抿了一口,隨後放下,淡淡的說道
“雪芽近自蛾眉得,不減紅鑲顧渚春,這是峨眉山報國寺的蛾眉竹葉青,茶水清香馥郁,入口甘甜,都說相國大人喜愛飲茶賞花,果然這等好茶,也只有相國這兒才能喝到”
楚松齡聽謝君淮誇他的茶好喝,也不為所動,他將手中的茶盞放下,目光如炬的看著對面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