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就挖了你臉當魚餌。”趙暮染微微側頭,露出小半邊的側臉,陽光下如玉生輝。因為不滿,精緻的面容覆著寒意。
溫從言一怔,旋即又低了頭。
陽光下的女郎肌膚塞雪,那輕啟的唇豔如火,只消一眼,就叫人看得心神不穩。
他從來沒發現文頤郡主是這樣一個美人。
“溫大人坐。”宋釗仿若沒有看到剛才的一幕,給溫從言倒了茶遞過去。
那高大的男子忙斂了所有思緒,在蒲團前坐下,接過,一口就送到嘴裡。
清香的碧湯入口,他眉頭卻是緊緊皺了起來,臉上也起了不正常的紅暈。
那茶,估計要將他舌頭燙起泡了。
因為失神而沒有注意茶湯的溫度,溫從言被燙得口腔火辣辣地疼,卻又不敢顯露一絲,硬生生將茶給嚥了下去。
宋釗笑著繼續為他添茶,溫從言看著杯中的碧湯,只捏在手裡。
宋釗道:“大人尋我是有何要事?”
“是想來瞧瞧你的身體如何了,近日因為科舉,邊關又有戰事,朝中忙得不可開交。陛下那,也想你能早些回朝幫襯著些。”
溫從言因燙傷,說話都彆扭。
宋釗只當聽不出來,莞爾道:“科舉與戰事,哪是我這刑部侍郎能幫上忙的,溫大人說笑了。”
溫從言察覺到手中的茶涼了,忙一口喝下,才說:“並不是說笑,宋大人就別在府中躲懶了。對了,昨日見禮部尚書,說是郡主府要修繕好了。”
他跳到了別的話題,顯然前面那句就是要宋釗必須實行了。
宋釗意會,也不再多言,只順著他話說:“如此,是要恭喜郡主殿下了。”
他話落,趙暮染那邊又是魚竿一甩。
這回,她可算準了溫從言要躲避的方位,新吊的一尾魚直接摔他臉上。
‘啪’的一聲。
朝中第一權臣的臉上沾滿了湖水與魚腥味,還有那麼一小塊鱗片就粘在他臉頰上。
溫從言即便先前覺得趙暮染美豔不可方物,此刻也是被挑釁得心中惱怒,他忙取了帕子擦拭。
趙暮染卻是嗤笑一聲:“看來我府裡的魚挺喜歡樞密使大人的,就賞你了。”
語氣那麼倨傲,那般高高在上。
自來也是心高氣傲,被恭維的溫從言徹底黑了臉,宋釗已從坐位起身,站起來拾了那兩條魚隨手抽了根樹枝,將它們竄一起。
他遞魚給溫從言,溫從言忍了忍,才接過說:“謝殿下賞。”
“我送溫大人吧。”宋釗朝他比了個請的手勢。
進府不過一刻鐘的溫從言就那麼一臉懵的離開。
在快要到影壁的時候,他才陰著臉道:“郡馬日子也好不過啊。”
那是美人,卻是個蛇蠍美人,刺人得很!
宋釗朝他無奈地笑笑:“溫大人別生氣,平時她對我更是過份。”過份到前兩天還威脅,要揪掉他命根子。
溫從言臉色好轉了些,見這處就只有兩人,低了聲:“陛下希望宋大人早些回朝,宋大人莫讓陛下等久了。”
“我明白了。”
宋釗說著,止步在影壁前。溫從言又深深看他一眼,這才拎著那兩尾魚離開,出了門就嫌惡地丟給侍從,策馬離去。
聽著馬蹄聲走遠,宋釗這才慢慢踱步回到湖步,發現趙暮染已經坐在爐子前,自己倒著茶喝。
“白搭我兩尾魚。”她見著郎君修長的身影,不滿地抱怨。
宋釗見她癟嘴,想到今日廚房有鮮蝦,就說:“魚不吃也罷,給你做蝦吃。”
“好!”趙暮染臉上當即又露了笑,說起比吃更重要的事,“他們這就來讓你回去了,可是要動手了?”
“怕是要忍不住了。”
“那供詞究竟是說你什麼了?難道是我們的事讓發現了?”趙暮染神色凝重。
宋釗可不想她多耗神思,去握了她的手:“別想太多,我只要去朝裡一兩日就清楚了,如若一兩日都異動,那說明並不是單純與你有關。”
這算計他的人,多半是怕失了時機的大皇子。
既然是大皇子與宋大郎出手,那麼肯定不會單獨針對他,他知道的。宋大郎是心氣極高的人,他確實計謀出色,又是有膽氣的,所以宋大郎起碼會施一個箭雙鵰的計謀。
如若是想捉雙,那八成是從二皇子身上做文章了。
趙暮染那說不擔心是假的,聽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