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趙文鈞跑來了。”
趙文鈞來了?
宋釗聞言莞爾,倒還真是巧。
“那正好。”郎君用指尖輕攏袖口。
楊侯爺一時沒聽明白,就見他站起身,走到堆了弓箭的地方,拾弓背在身後。
“你是要做什麼?”他察覺到兒子臉上的笑,有那麼絲絲滲人。
宋釗側頭,鳳眸極亮,“你能控制得了一城的兵馬嗎?”
“當然是可以!”楊侯爺下意識點頭,現在的他,在鄭州城威望極高,俘虜來的那批士兵已被楊家軍掌握。
這鄭州城,就是他囊之物。
可是他說完,恍然反應過來,神色一變:“你是要做什麼?!”
宋釗卻是沒理會,已經踏出了屋,陳暢等人就在外邊用飯,正是吃得差不多。見到自家郎君揹著弓出來,都是神色一凝。
楊侯爺焦急趕上來,心想這臭小子是要給他惹事。
但宋釗已經出現在外人眼中,他也不敢喊停他,怕讓人認了出來,只能走到他前面,先行上了城牆。
城外,趙文弘士兵紮營處燈火通明,也不知會不會再進攻。
趙文鈞立在城牆之上,夜風將他衣袂吹得簌簌作響。
他陰沉著臉,聽徐將軍說今日交戰事宜,越聽神色越陰沉。
他知道,他耗不起。
對方有支援,他只有這座城,而且他的皇叔父正往他這逼近,他相當於就是孤立無援。
趙文鈞也不是真的傻。
在得知宋釗與趙暮染離開後,就知道自己那些銀子都打水漂了,他想算計人,卻是被對方耍得團團轉。
還不單是這些,他因為送銀子給安王,還讓他父皇抓住了把柄,才有他險些就慘死在都城的事。如今又被人追殺得如同喪家之犬。
趙文鈞光是想就恨死了安王一夥人。
可這也只能怪他太過急功近利,太過自負了。
徐將軍一邊說著,一邊打量他的神色,見他陰沉著臉,說話聲音也小了下去。
正是此時,響起士兵恭敬喊楊先生的聲音。
趙文鈞與徐將軍都看了過去,只見那戴來銀色面具的男人一步步走來,趙文鈞想要上前兩步迎他,畢竟如今這人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生死麵前,他願意紆尊降貴。
而且,不是此人,他怕是已成了那河中孤魂。
只是他走了一步,視線一晃,腳步就頓住。
楊侯爺也在此時停頓了下來,發現趙文鈞眼珠子已經盯在了壓低帽簷的兒子身上。
他心裡‘咯噔’一下。
這才上照面,就暴露了?
趙文鈞視線就凝在宋釗臉上,帽簷再低,也擋不全郎君的全面容。
他是那麼熟悉宋釗。
趙文鈞臉色極變,張嘴就要喊護駕,宋釗卻是比他更靠,楊侯爺都沒反應過。他已摘下弓,手中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