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亦冷笑一聲,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清宮,凡是反抗者,殺!”
宋大郎也是在宮內搜尋一圈沒有找到人,神色極難看地跟眾人匯合。
安王的副將們領親軍控制了整個皇城,安王又分派士兵守住四處城門,讓工部連夜整修北城城門,一忙就是整整一宿。
宋二郎在殺進皇城的時候受了傷,小腿中了一箭,手臂也被刀劃了道大口子。宋釗跟在安王身邊忙完後才有空到兄弟暫住的宮殿去看人。
宋二郎傷早已經處理好,躺在床上疼得咧牙咧嘴,宋大郎坐在他身邊,一手端著放著飯菜的托盤。
“用早飯呢。”宋釗直接接過,示意宋大郎也去用飯。
宋二郎嚥了口粥,動了動,又扯到腿傷,倒抽口冷氣:“二哥你忙完了。”
宋大郎也與他打了招呼,站起身直接去挪了小几過來,將飯食都放在上面。他把宋釗手裡的托盤又搶了回來,將弟弟手裡的空碗也取過來,才和宋釗說:“你肯定也沒用,一起吧。”
說著將筷子遞給了他,自己則拿了湯勺。
宮人只取了兩雙筷子,其中一雙在宋二郎手裡,他只能用這個了。
宋釗看著,突然笑了出聲:“這倒有點像以前了。”
宋大郎一怔,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麼。
他們兩人剛去華相寺後山的時候,那裡就只有一雙筷子,一個勺子。那是恆清用的。
他們清醒後第一頓飯,恆清讓他們自己吃,兩人就這麼分了筷子和勺子,以至於很久,恆清都沒有再添餐具。最後還是兩人自己用樹枝削了兩雙筷子。
宋大郎也笑了起來,熟練地用勺子取包子,放到嘴邊咬了口:“還真是。”
宋二郎不懂兩位兄長在說什麼,但看著他們言笑晏晏,心間也高興。一頓早飯,兄弟三人用得極溫馨。
安王那忙了整夜也顧不上歇息,得以喘口氣的時候就直接到了母親的宮中,看到還睡著的老母親,這頂天立地的男人眼中閃著淚光跪倒在榻邊。端詳老人面容許久,竟是握著她的手落下淚來。
十年了。
他離開都城十年了。
當年還十分健康的母親如今枯瘦如柴,那雙不管他多大都喜歡摸著他發的手,如今連指關節都變得彎曲。
安王捧著太皇太后的手,心中是止不住地慟動。
雲姑早已跪在邊上哭成了淚人,只是死死捂著嘴,沒敢發出聲音驚醒老人。
安王這一跪就是許久,太皇太后醒來的時候,被雙目通紅的小兒子嚇一跳,母子久別自又是一番重逢的互訴。直到過了午間,安王才從太皇太后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