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微皺,低喝一聲:“許嵩!注意你的身份。”
劉峰卻擺擺手:“無妨,許嵩說的對,光喝酒吃肉有什麼意思?程太守找幾個美人兒來,跳個舞來助興。”劉峰現在是以把程匡弄瘋為目的。
不過是普普通通的飯轍,又不是宴會,哪裡還用美人兒助興啊,真是無理取鬧:“既然二殿下有此興致,那臣下便尋幾個能歌善舞的仕女來。”說罷程匡轉身離開,等再回來的時候身後則多了六個仕女。
這些仕女長相倒還算過得去,跳起舞來也湊合,劉峰倒是無心欣賞,這些仕女跟華容比起來簡直就是皓月與繁星的差距。梁功等人卻是興奮異常,尤其是許嵩,眼珠子一直沒從仕女的身上離開過。
酒足飯飽,梁功三人因有傷在身,劉峰就讓他們早早回去歇息了,許嵩這廝喝的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便也差人將這酒鬼與梁功三人一起送回去了。田徵為謀士,林闖為統軍大將,二人需時刻保持清醒,所以只是解饞性的喝了少許。
下首的程匡則是看看這,看看那,眼睛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臉上的表情時而哀怨,時而無奈,很顯然程匡是怕極了劉峰這個飛揚跋扈的二殿下。
“程太守,本殿下見你一直東張西望,神情緊張,莫非是有什麼心事?”劉峰疑惑的問道。
程匡這一生也算是聲名顯赫,二十九歲便任命尚書僕射,執掌下級官員的上奏事宜,時隔兩年三十一歲便官升尚書令,掌管上級官員奏本事宜,三十九歲官拜公車司馬令,掌宮中九門。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雖因身份有別,又懼劉峰麾下大軍。可即便如此,面對劉峰依舊骨子裡透出一種老謀深算的氣質。
被劉峰如此欺辱,程匡卻依舊拂袖拱手,起身而答:“不怕殿下笑話,臣下年老體弱,前些年又偶然風寒,導致內調不順,腎氣不固,約束無能,其化不宣。上虛不能制下,土虛不能制水,氣花無力,而內急頻數。”
聽了程匡的一番話,劉峰微微一愣,好傢伙,不就是歲數大了,憋不住尿,尿頻麼。一個尿頻能搬出這麼一大堆學問來,劉峰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知識人就喜歡幹些花花事,說些花花話,墨跡的很。
“既然程太守內急,那便與本殿下說來,本殿下又不是什麼不通情理的人,難不成還能不讓你去麼?快去快回~本殿下還有些事要與你相商。”
程匡眉頭微微舒展,拱手行禮告退,待出了門後程匡沿著亭廊一路向北,正好與茅廁的方向截然相反,掠過西花廳,行至後院,隨意的抓了一個侍女:“你去將夫人喚來,讓她到書房找我。”
侍女離開後,程匡快步向書房小跑了一會,覺得有些不妥,就又喊來一個侍從:“你快去正廳候著,若是二殿下尋我,你便說我從茅廁出來的時候絆了一跤,跌的頭昏眼花,不能作陪,二殿下若是提出什麼要求來儘管滿足。”
帝王貴妃外出,到臣下府邸做客,當家的官員需讓其當家女人作陪,迎至後院最高檔華貴的廳室,喚兩個府上最聰明伶俐,且長相俊美的侍女,掌扇立在貴妃身後,為貴妃驅趕燥熱,若是秋冬則提爐取暖,而不冷不熱之時,則端著果盤,玉器。
根據官階高低,則需要分別讓貴妃坐的是毯子還是蒲團,按照程匡的等級,則是蒲團。而蒲團也是極為考究,畢竟是貴妃的身下之物,需用正經八百的綢緞編制,中間鑲嵌一塊中空白玉。並且蒲團要最新的,沒人坐過。
身前小桌應是寬兩尺,長九尺的細長方桌,需用檀木雕琢,通體黑紅,上擺各類瓜果十三碟,左邊立一盞仙鶴銅燈,右邊放八寶玉帶。
這八寶玉帶也有規矩,通體為絲綢錦緞,左邊為白方玉、綠方玉、紅方玉、血方玉,右邊則是瑪瑙、珍珠、金珠、銀球,的圓球之物,應方圓之法,富貴之相。
飯前將果盤撤下,去仙鶴銅燈,留八寶帶。並換上錦衣,內穿一件輕紗白衣,這叫遮俗,外穿一件紅霞錦衣,這叫迎富貴。用完膳後,換回原來的衣服,去八寶帶,留仙鶴銅燈。這一套便是迎接貴妃的禮儀,而其中的物件,幾乎所有官臣之家都準備著,說不定哪天貴妃駕到。
陳美人也是第一次外出,沒曾想竟然有這麼多禮儀,單單是吃了一頓飯便用去了一個時辰,好不容易吃完了,陳美人便連忙將那兩個侍女退下,站在身邊一動不動,好像個木頭一樣,又有些礙眼,有華容和藍色畫面伺候就已足夠了。
王氏候在一邊等陳美人用完膳,準備與陳美人交交心,聊聊天的時候,程匡卻差人來尋她,王氏只能告罪離開。待到了書房,一推開門,卻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