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點,反是在朕這兒受累。”他打趣道。
“父皇這是說什麼話,能伺候父皇,女兒高興還來不及呢。”蘇鳳竹笑道。然鼻子裡卻是有些酸的。
“朕看怕是等不到兔兒來了。”虞帝又道:“罷了,朕不如這便走吧,再耽擱下去,怕是這副身子要出大毛病的。”
蘇鳳竹心中一痛。然一旁照料小貓的景泰帝卻接話道:“罷了,朕送佛送到西。你再等等就是。朕這身子再結實不過,哪裡就能出毛病了。”
“嗯?”虞帝倒是沒想到景泰帝能作此語。
“俄也是可憐你那個兒子。”景泰帝已經聽周玄說過了兔兒所有的事情:“可憐他一天爹都沒見過。無論如何要讓你們見上一面的。”
“如此,便多謝了。”虞帝喉頭蠕動,淡淡地道。
由此開始倆個帝王倒是話多了起來。子女、國政、女人,倆人還頗有能說的上來的地方。說著說著,景泰帝知道了他所見到的寶貝兒,其實內裡一直是虞帝,那驚訝之情難以言表。
但縱然景泰帝這般的慷慨,到第三日上,虞帝還是堅持不住了。他長時間陷入昏迷,周玄等幾乎以為他已經魂飛魄散。
傍晚太陽落山之時他卻又醒了過來。“扶朕到麗景門城樓上去吧。”他把手伸向蘇鳳竹:“朕,要再看一眼這江山。”
麗景門是皇宮九門中城樓最為高大的。於這之上,可俯瞰整個京城,乃至更遙遠的壯闊天地。虞帝此時迴光返照,掙扎著竟又站了起來,不肯叫人抬,自己扶著蘇鳳竹,一步步拾級而上。
落日熔金,灑在虞帝臉上,遮掩了他的虛弱。此時的他看起來莊嚴威武,依稀仍舊是那數十年前意氣風發雄才偉略的英明帝王。
“這是朕的江山,這是朕的江山。”他俯瞰這一方天地,呢喃著。
“是俄滴了,都是俄滴了!”跟來的景泰帝一聽這話不願意了,聳身跳上城牆,跑到虞帝跟前,嚴正與他道。
虞帝笑笑,抬手揉他頭:“好,是你的了。”
蘇鳳竹看著此情此景,只覺著欣慰、酸楚、感恩諸般情緒並上心頭,壓的她好不難受。
“只可惜,朕見不到兔兒了。”虞帝身子晃了晃,閉上了眼睛,眼看就要往地上倒的樣子。
周玄和蘇鳳竹忙加大手勁把他攙住。“父皇你振奮些,再堅持些時候,兔兒他很快就到的,他一定會到的!”蘇鳳竹哽咽道。
也就在此時,急促的馬蹄聲遠遠傳來。蘇鳳竹慌張轉頭,就見夕陽碎鋪的宮前大道上,一騎正風馳電掣而來。其上的人兒雖以布帛遮面,但蘇鳳竹本能知道那是兔兒。“他到了,父皇你快看,那就是兔兒!”蘇鳳竹欣喜指給虞帝看,又大聲呼喊兔兒。
兔兒轉眼已到宮牆之下,聽到他姐姐的呼喚聲,抬頭展望,一雙冷冽明亮的眼睛正與虞帝四目相接。
虞帝向他含笑點點頭,閉上了眼睛。周玄便覺著手上的重量驟然加重,那一具偉岸身體如石頭般倒在了他肩頭。
“父皇。。。。。。”蘇鳳竹便知道,她父皇,終究是走了。胸腹間的難受一下子衝向喉頭,她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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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放飛一時爽,作者君差點就圓不回來了,圓的好辛苦,到底圓掉了好開心233333
175、晉江獨發
三年後。
中秋將至; 皇宮裡上上下下都忙碌起來。
今年的中秋比之往年又格外的隆重。數日前,北疆的捷報傳入京城; 傅見省率部出擊蠻人大勝; 迫蠻人王廷退避至遙遠漠北。皇帝大喜; 傳令傅見省率有功將士回朝; 共度佳節。
這有功將士裡面; 自然包括兔兒與周青二人,他二人去北疆後; 當真隱姓埋名,從小兵做起; 在戰場上奮勇殺敵; 屢屢立功。現下週青已經是校尉了; 而兔兒則是比他更高一級的參將。從他們去北疆後的三年多,虞帝離去那時兔兒匆忙回來過一回; 周玄封太子時周青回來觀禮一回; 其他時候再沒見影蹤。傅見省更不必說; 除了公文往來,信函也只寥寥數封。一干親人早思念的不行; 故而現下歡喜不已,著意要把這個中秋好好過。
景泰帝比之旁人又多一重心思,特特尋了個時候,親臨含冰宮與蘇鳳竹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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