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用細密金絲線撰寫的“玦”字,最後一筆收尾處銀光閃閃猶如一刻星辰點綴在勾月。
別人瞧不出來,他卻能一眼認出,那是一個小得可憐的“幻”字。
那是她羞怯又甜蜜的小心思。
非明挑眉一笑,將荷包利索地系在腰間。
他在房內找了紙筆,寫下幾個大字塞回暮幻的枕邊,一個飛身,消失在暮色中。
半夜,暮幻醒了一次,下意識去摸枕頭底下的荷包,卻只摸到一張薄紙。
藉著皎潔的月光,她迷迷糊糊地瞧了一眼。
字跡張狂飛舞。
荷包我帶走了,無以為報,唯有日後以身相許。
暮幻淺笑,紙條攢在手心,腹下似乎也不那麼疼了。
*
另一頭,非明愉悅地回到新王府,方一進門便有小廝傳報。
“王爺,長公主等候您多時了。”
非明挑眉,朝前廳的方向望了一眼,“姑母?這麼晚了,她來做什麼?”
小廝搖頭,“小的不知。不過皇上下午傳召了長公主進宮,也不知說了什麼,長公主一出宮就趕到咱們府上了。”
非明眼眸微轉,對平寧長公主的來意猜到了幾分。
他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扯下腰間的荷包拿在手裡肆意晃動,“走,進去瞧瞧。”
作者有話要說: 一邊碼字一邊姨母笑……
啊,我中毒了!
第52章
廳裡,平寧長公主坐在高坐上,茶水續過好幾杯,等了一個多時辰遲遲不見非明回來。
她有些不耐,問沏茶的小廝,“你們家王爺去了何處?”
小廝搖頭,“回長公主,小的不知。”
她又問,“他最近常常這麼晚回來嗎?”
小廝還是搖頭,“小的不知。”
平寧長公主無奈,端起茶盞又抿了一口。
剛放下茶盞便聽得外頭小廝喊道:“王爺回來了!”
平寧長公主起身相迎,非明大步流星而來,見到她笑得眉眼彎彎,拱了拱手道:“姑母怎麼來了,我這王府還在修繕,四處亂糟糟的,招待不周,還望姑母恕罪。”
平寧長公主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佯怒道,“下人倒是沒有招待不周,就是你這個王府正主讓本宮可是好等。這麼晚了,你去哪了?”
非明懶洋洋地在桌邊坐下,“夜色撩人,出去走走。”
平寧長公主半信半疑,卻沒有再追問下去,頓了頓,想起今日的來意。
她道:“你可知道瑨王迎娶王妃的日子定下了,在下月初五。”
非明勾唇,不以為意,“他娶他的王妃,與我何干?”
平寧長公主瞪了他一眼,“你是真不懂本宮的意思,還是裝作不懂?說起來你還比他年長一些,他如今都迎娶王妃成家了,那你呢,是不是也該定一門合適的親事?”
“呵。”非明冷笑一聲,“今日父皇找你就是為了這個事兒?他自己說服不了我,就找你出馬?”
平寧長公主語重心長道:“他也是為你好,希望你能尋一個良配在身邊照顧你,你還不領情了?”
非明摸摸鼻子,沒再做聲。
她又道:“再說你的身世本就特殊,他不為你謀劃這些,難不成要巴望著宮裡的皇后娘娘替你尋覓良緣?玦兒,本宮與你娘有幾分交情,她如今不在,這些事本宮自然就要替你考慮著。”
非明不堪在意的擺手,“再說再說,或許我娘她並不著急這事。”
平寧長公主拉下臉來,“不行,你都已經自立王府了,府裡也該有位正經的女主人才是。你父皇擬定的名冊本宮看過了,有幾個姑娘瞧著很是不錯,特別是安北伯家的女兒章檸,模樣生的好,大氣溫婉,改日你可以見見。”
非明心中默嘆,悄悄然拿起荷包,拽著系線在手中轉悠轉悠。
他悠悠道:“嗯,那還有誰家姑娘啊?”
平寧長公主緊緊盯著他手裡精緻的荷包,笑意慢慢爬上眼角,這個混小子,原來心裡早有了主意,只是藏著不肯告訴他們罷了。
她笑問:“振國公家的孫女徐婉?”
非明搖頭,“不行。”
“宋將軍嫡女宋柳兒?”
非明繼續晃著手裡的荷包,“不行。”
平寧長公主皺眉,“馮家三小姐馮知意?”
“還是不行。”他笑得頑劣,全然一副很得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