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著大嗓子在殺聲震天的戰場上喊了一通,“那敵人的主帥就讓給我了!衝呀,勃艮第的騎士們,俘虜敵軍主帥!”
一群勃艮第騎兵魚貫而出,不過很快有一大批就跟法蘭西人差不多紛紛止住了腳步,頭盔下的雙眸瞪得極大,直盯著前方。
不過饒是如此,仍有十數個騎士接連衝了上去。
日什卡在法蘭西騎兵們組織反攻,他雙眼充血地瞪得極大,哪怕明知救援不及了,可他還是哭喊著讓波希米亞人去救援。
波希米亞人不能讓科爾賓死了,他死了,異教徒的罪名很可能就能回到他們身上。洛林地方衛軍不能讓科爾賓死了,因為,那是他們效忠的皇帝,也是那個許諾帶給他們和平的人。地方主教們、一部分德意志領主也不想科爾賓死,他們是科爾賓成為皇帝后既得利益的一方,他死了,一切都會覆水東流的。
有人不想科爾賓死,但也有人想科爾賓死。
渴慕得到伊莎貝拉的德意志貴族幾乎看到了伊莎貝拉香閨的床沿,漂亮的女帝正在床鋪上等待著他們的擁抱和熱吻。
“保護皇帝!!!”
戰場上到處都是保護皇帝的吶喊,事情發展得比貞德想象中的還要好,一萬多人的軍隊徹底陷入了混亂,正在轉頭的,正在側擊的,正在前線準備進入戰場的,正在廝殺的,正在迂迴的,這些人全部擠在了一起。
數道利刃化做黑影劈來,科爾賓扔掉頭盔,舉劍憑直覺,一次又一次地架住迎面而來的劍鋒。胯下的德意志駿馬給撞得連連後退,數匹勃艮第騎兵策馬而過,沒給科爾賓絲毫喘息的時間,又是一次好幾名勃艮第騎兵聯合的阻擊。
騎士劍、釘錘、榔頭接踵而來,劃破披風,在對方的劍鋒上喀出火花,他們誓要把這身穿華麗披風兜罩的德意志騎士打下馬匹。
衝過去的勃艮第騎兵扼住馬匹又再次調轉回頭,武器高舉,在夕陽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向中間自顧不暇的科爾賓衝去。
四周的法蘭西騎兵發出數聲爆喝,幾匹駿馬馱著高大的黑影闖入勃艮第的圍獵場,攔在朝勃艮第騎兵的馬匹賓士軌跡。
勃艮第人紛紛拉住馬韁,一時間塵土飛揚。
一個勃艮第騎兵驚訝地喊道:“你們傻了,那是敵人!快點滾開!”
“去死!”法蘭西騎兵手起斧落把毫無防備的勃艮第騎兵砍下馬匹,“大團長快走!”
又是數道黑影殺出,加入到科爾賓與勃艮第人之間的纏鬥之中,科爾賓頓時感到壓力大減。
“那些新來的法國佬造反啦!上呀,上去幹掉他們!”呆滯的騎兵群中忽地響起一個嗓音,數十個勃艮第騎兵殺出。
“上帝詛咒這幫勃艮第佬!”阿朗松公爵撩開面甲,他把手一揮,對左右的親衛喊道,“保護大團長!!!”
拉希爾罵罵咧咧道:“我早就不贊成過來幫助勃艮第人!你們還在等什麼?法蘭西的騎士們!給我上!保護大團長!”
吉爾旁邊衝過一個大吼大叫的勃艮第騎兵,讓他一斧頭撂倒,“阿朗松…帶你的人護送科爾賓離開這裡!”
這一切不過頃刻間,前一刻還在一起發動衝鋒的勃艮第人和法蘭西人戰成一團。法國騎士大多數叛變,原因無他,這些追隨貞德的親信又何嘗不是跟著科爾賓一起作戰的人。
敵人打成一團,此一時彼一時,科爾賓再不跑就是傻子了!現在大可以放馬逃跑!而且跑了以後,聲望不降還會反升。
瑪斯曼男爵和拉雷伊男爵等曾在科爾賓那裡作戰過的騎士觀望了一陣,叫喊著部下紛紛離開這亂斗的漩渦中心。
貞德望著前方大亂的衝鋒隊伍,她驚叫道:“前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團長!貝阿恩伯爵閣下就在前方!這些勃艮第人欺騙我們!!!”隊伍前方傳來桑塞爾伯爵比埃伊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叫。
“陛下,我們沒有!”維利爾斯子爵先是一怔,接著他喊冤大喊道,“我們真的不知道大團長就在前方!至少我不知道!”
貞德的馬鞭抽到了維利爾斯子爵的頭盔上,她憤怒地吼道:“閉嘴!”
貞德舉目望去,前方已讓馬蹄踢騰揚起的煙塵擋住了視線,她咬牙切齒地道:“詛咒你們!”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們還是想想怎麼善後吧!陛下!或許你有辦法救大團長一命也說不定呀。”維利爾斯子爵惱火地瞧了一眼在另一邊趁亂大開殺戒的勃艮第公爵。
“辦法?現在軍隊亂成一片,我們怎麼救拿什麼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