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半開的軒窗前,也不知是否聽見了二人的話,伸手攏了攏頭髮,轉身瞧著殿內搖曳的爐香半晌,垂眼略頓了頓,便往書案前拿了狼毫練字去了。
過了會兒子,小令子進殿行禮道,“娘娘,東廠的督主江淇派了人過來,說是受督公之命給娘娘請罪。”
鍾離爾停筆,略想了片刻,笑了聲,“掌印提督,果然是耳聽六路。宣進來罷。”
小令子領命出去,隨即帶了個同皇后晨間所見一行人一般緋色麒麟服的太監進殿,那人生得頗板正,拔直了身板疾步進殿,對著鍾離爾恭恭敬敬行了個大禮,“奴才東廠徐橋,請皇后娘娘金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鍾離爾端坐一笑,“你們督主倒是客氣,本宮知曉他平日裡公務繁多,倒是不必特意著你跑一趟的。”
徐橋仍是跪直了垂首行禮道,“娘娘體恤咱們,可督主卻十分掛心著來給皇后娘娘請安一事。兩浙水患,督主前些日子受皇命趕往兩浙,昨日方回京,卻又接了聖旨,有幾位大臣不得不出宮拜訪,一來二去,耽擱至今。今日督主特意派了奴才前來,給皇后娘娘貢上兩浙帶回的一對明珠,說明日再親自來皇后娘娘的坤寧宮請罪。”
徐橋垂首雙手奉上一個紅緞錦盒,小令子忙拿了呈給皇后。鍾離爾頷首,小令子輕放在了案上,聽她道,“本宮略有耳聞,水患一事確是十分吃緊。皇命為重,你回去帶給江提督一句話,就說心意本宮都領了,親自請罪倒是不必了,什麼時候前朝都忙完了,怕是自有後宮瑣事辛苦東廠的時候。”
徐橋又是一揖,“多謝皇后娘娘體恤,娘娘治下仁德寬厚,是奴才們的福氣!”
鍾離爾仍是淺笑道,“既如此,本宮也不耽擱你們辦事了,回去替本宮把話給提督帶到罷。”
徐橋稱是,“奴才告退。”
待徐橋身影消失在殿內,鍾離爾垂眸心想:這東廠的太監,倒有別於內宮的內侍,倒是……瞧著一個個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