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蹭偎,似乎是個撒嬌的模樣。
崔曄抬手,在他頭上輕輕抓了抓,又在脖頸上撫了兩把。
逢生喉嚨裡發出舒服的嗚嚕聲,兩隻眼睛也微微閉上。
阿弦如在夢中,嘴巴都無法合攏。
忽然崔曄道:“阿弦,你來摸一摸它。”
阿弦忙搖頭,兩隻手背到身後。
崔曄笑笑,探臂將她的手拉出來:“別擔心,不會咬你。”
此時逢生微微睜開雙眼,碧色幽幽,像是在斜睨阿弦。
阿弦心驚肉跳,崔曄把她拉到身旁,幾乎環抱懷中,又引著她的手向著逢生頸間按落。
逢生想必欺生,又或者促狹,頭便不馴順地搖了搖,阿弦叫道:“阿叔!”嚇得倒退,卻只越發貼在他的懷中,無處可逃。
“逢生!”崔曄笑斥了聲,又安撫阿弦道:“安心,我在呢。”
阿弦的心幾乎跳出喉嚨,慌得閉上雙眼,忽然覺著手底下一片毛茸茸地,又有些微微刺撓。
她試著動了動手指,手指底下是極結實而有力道的猛獸的肌肉觸感。
“睜開眼睛。”耳畔是崔曄的聲音,仍是這樣溫柔。
阿弦被催眠般,緩緩睜開雙眼,卻見自己的手正按在逢生胸前的一簇白毛上。
猛獸則仍是有些不馴地斜睨著她,雖然是獸類的臉,臉上卻依稀透出一種被“輕薄”了的悻悻感。
崔曄笑道:“你瞧,是不是沒事?”
阿弦仰頭看向他,清晨的溫暖陽光之下,他的雙眼裡彷彿也有金色的明光晃動,笑的如此燦爛,似是冰山融化。
而在虎園之外,盧夫人正帶了兩個貼身侍女走來——因知道崔曄留阿弦在院中,她又聽說昨晚上似乎不大“太平”,便一早上過來檢視究竟。
誰知桌上的早飯尚未吃完,人卻不見了,問小廝才知道來了虎園。
盧夫人本也見不得逢生這樣的猛獸,但在堂下等了半晌不見人回來,又不知崔曄一早上把人帶去虎園是做什麼,因此便親自帶人前來檢視。
誰知竟正看見崔曄懷抱著阿弦,正引著她的手去撫摸逢生。
盧夫人一震,猛然止步。
令她驚訝的其實不僅是這一幕,更是……崔曄此時的神情。
從小到大,盧夫人幾乎從未見過崔曄像是此刻一樣,如此放鬆,愜意自在。
那種笑容對她而言也是極陌生的。在盧夫人印象裡,崔曄的笑,總是點到為止,溫文的無懈可擊,卻又有種說不出來的淡淡疏離。
“這是……”她怔怔地看了片刻,心中轉念,便倒退下了臺階。
……
從虎園出來後,時候不早。
崔曄同阿弦出門,今日他改乘了馬車,車廂比轎子寬敞些,免得她如昨日一樣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