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未曾留意,睡夢中的阿弦,眉心正微微皺起。
漫天風雪,天寒地凍,彷彿仍舊身處遼東。
風雪中,忽然出現一抹紅色的影子,那影子逐漸清晰,原來是一面高高挑起的喜牌,底下綴著紅色的流蘇,在飛雪之中,格外醒目。
越來越近了,竟是一隊迎親的隊伍,一個個身著喜服,舉牌的,吹奏的,挑嫁妝的,抬轎的,一應具全。
阿弦摸摸肩頭,瑟縮身子:“怎麼無端有一隊迎親的隊伍?阿叔呢?”
她左顧右盼,叫道:“阿叔,阿叔!”忽然又發現玄影也不在。
阿弦正要再叫玄影,卻戛然止住。
原來她發現,在這偌大天地,風雪之中,赫然竟只有她自己的聲音。
阿弦怔住,緊閉雙唇側耳而聽,一邊看向那迎親的隊伍,中間兒有吹喇叭的,敲銅鑼的……他們頂風冒雪,如此賣力,但……就算如此,卻發不出任何聲響!
就好像一群人,在齊心協力地演出一幕詭異的啞劇。
阿弦有些慌了,她再度尋找,卻仍沒有英俊的影子:“阿叔,阿叔!”
可是叫聲卻如此清晰,原來她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卻聽不見那一隊迎親隊伍的任何聲音。
迷惑中,那隊伍已經走到前來,舉牌手,嗩吶手,仍舊按部就班地往前而行。
阿弦忍不住問道:“你們看見我阿叔了嗎?”
那人搖頭。
阿弦又道:“你們是哪家迎親的?”
頭前那人張了張口,像是回答,卻並無聲響。
阿弦大聲叫道:“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因張口大叫,風捲著雪塞進嘴裡,難受之極,阿弦幾乎大咳。
那人又說了句,回頭指了指身後的方向。
阿弦抬頭看向遠處,風雪之後,依稀可見一座莊園。
有些熟悉的門首映入眼簾,上面還掛著紅色的燈籠。
阿弦忽地認出來:“原來你們是那莊園裡的人,這裡我曾經來過,出嫁的是你們家小姐嗎……”
正要再說,忽然覺著不對。
就在同時,一陣風猛地吹來,迷得阿弦睜不開眼。
她舉手擋在眼前,等揮退亂雪定睛看時,卻見迎親的隊伍已經停滯在眼前。
阿弦吃了一驚,眼睜睜看迎親隊伍裡每個人都如泥雕木塑似的立在當場。
不寒而慄,阿弦道:“你們、你們怎麼了?”
她推推這個,拍拍哪個,無人應聲,不知不覺,阿弦已跑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