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說什麼?”崔曄道。
阿弦張了張口,不知要說什麼。
方才她說的太多了,現在見了本尊,腦中心底卻一片空白。
“我忘了。”
“好好想想。”浮光流影,夜空之下,他微笑著說。
“我……”阿弦眨了眨眼,結結巴巴道:“我、喜歡阿叔。”
他像是受驚,笑容微斂:“你說什麼?”
阿弦喃喃道:“我喜歡阿叔。”有點委屈,淚不爭氣地跳了出來,“聽不見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叔:這句話的意思跟“願意嫁”沒什麼差別了吧……
書記:想多了老夥計!
阿倍:作為陰陽師,我也是可以客串牧師的哩
小桓:(⊙﹏⊙)b我錯過了什麼
第246章 下次我陪你
“聽不見算了。”阿弦覺著窘迫,甩手要走。
手卻覆被握住; 耳畔是崔曄溫和的聲音道:“聽是聽見了; 只不過……想多聽你說幾次而已。”
阿弦的臉燒熱起來,好像方才喝過的酒都在小火燒灼; 通身麻酥酥的,口舌也僵的厲害:“你、你……”
崔曄向著她一笑; 將她的小手握緊,抬頭向著前方的陰陽師略一頷首。
阿倍廣目握著那面崑崙奴面具; 扣在胸前,向著崔曄微微欠身行了一禮。
目光交匯之間,並無言語。
崔曄握著阿弦的手; 領著她往前; 同阿倍廣目擦身而過。
阿倍廣目回身,卻見那兩道身影往人群中而去。
一個身形端直魁偉; 風姿卓越,一個嬌小靈越; 皎然不群,花燈簇照之中,兩人執手而行的場景委實太過美好; 竟引得人心中隱隱發顫,覺著不甚真實。
但左右來往,熙熙攘攘的人群,跟不絕於耳的俗世叫嚷之聲,卻正是這一幕美好場景的最為溫暖現世的襯托。
………
半刻鐘; 兩人都未說話。
阿弦不住地轉頭打量崔曄,想跟他說兩句話,又不知要說些什麼。
方才風一吹,想到先前跟他說的那句話,臉仍舊微微漲熱,又因為被他緊緊地把手握在掌心,一時渾身上下都像是在散著熱氣兒。
“阿叔……又怎麼會在這裡?”阿弦定了定神,若無其事地問。
崔曄淡淡道:“你家裡不見了人,都說你丟了,我自然要出來找了。”
阿弦驚道:“怎麼說我丟了,我明明已經告訴了陳叔讓他先回去。”
話音未落,崔曄挑眉,側目看了過來。
阿弦忙捂住嘴,兩隻眼睛骨碌碌亂轉。
崔曄哼了聲,道:“你白天怎麼忽然就從戶部跑了。”
阿弦支吾道:“我是休班,當然要回家的,怎麼說是跑了。”
“那半路跳車走了又是怎麼樣?”
“我想自己走走,舒展舒展拳腳。”
“這還好,我還以為,你是故意在避著我呢。”
阿弦乾笑,迎著他深邃的眼神,身不由己地否認:“哪裡話,我幹嗎避著你呢。”話一出口,心裡又暗自懊悔:居然當面說謊。
崔曄道:“當真沒有避開?”
“呃……”阿弦心中掂掇不安:方才錯把阿倍廣目當作他的時候,也不知道他趕到了沒有,又聽見了多少。
路邊上,十數個圓形竹篾燈籠下,吊著幾十個顏色各異,花紋不同的綢布傘,有幾個路人正立在跟前兒挑揀賞玩。
阿弦正瞅著一個粉紅色描著牡丹花的傘看,那上面的紫紅牡丹花瓣招展,讓她想起了那天在崔府相遇的妖異牡丹。
………
崔曄見她臉色白裡泛紅,忍不住舉手摸了摸她的臉,果然極燙,甚至額頭上還絲絲地有些沁汗。
忙掏出帕子,細細給她將汗擦拭乾淨。
“被風撲了的話,別又害了病。”崔曄皺眉,偏他這一次出來並沒有帶披風等物,他抬頭四看。
“我先前是故意避開阿叔的。”
阿弦忽然開口,她低著頭,喃喃地說。
崔曄回首,目光閃爍。
頃刻他說:“嗯,我知道。”又握住她的手臂,帶著她往前。
“知道?”阿弦抬頭,“你真的、都聽見了?”
崔曄一笑:“當然聽見了。阿弦說的那些話何等要緊,我如何能夠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