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女官要吃酒,無妨在家中自在,若是在外間一不留神喝醉了,卻似不大好呢。”
這兩個婦人出身崔府,心思手腕極其玲瓏,如果此刻面對的不是阿弦而是什麼尋常女子,只怕早就板起臉訓斥起來了,因知道阿弦跟別的什麼人不同,所以不敢絲毫造次,重話也不敢多說一句,說話之時還帶著滿臉柔和的笑。
偏偏阿弦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見她們是好意,且早先還曾應過崔曄……如此前情後事湧上心頭,便也愧疚說道:“我記下了,原本不會的,只是今日見到個同鄉,一時高興才吃了兩杯,並沒有醉。”
兩人見她認錯態度良好,便滿面堆笑,好說歹說又勸她吃了一碗燕窩才罷休。
是夜,阿弦躺在榻上,一時無法入睡。
她在飛雪樓裡跟陳基高建吃了半天,就算不想多吃,也早飽了,回來又被強行灌了一碗燕窩,整個人胃腸鼓漲,難以安枕。
手撫著肚子,翻來覆去過了子時才算睡著。
多半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阿弦因想念虞娘子,忽然便在夢中看見了虞娘子。
………
那是個阿弦從未去過當然也不認得的地方。
但看著環境尚佳,不似無愁山莊那樣陰森可怖。
一個相貌秀美眼中略帶些憂悒的青年坐在桌邊上。
他低低說道:“我為什麼要騙你?她的確是被崔天官帶走了,這會兒早就回到長安……”
在他對面,榻邊上半坐半倚一個人,正是虞娘子。
卻見她臉色微微泛白,似乎很是氣虛體弱的模樣,眼睛瞥著那青年,警惕地問道:“你休想騙我,我不信天官會去的那樣及時,而你們又怎麼會輕易把人交出去?”
青年嘆道:“崔曄自有他的手段,難道他是個可容小覷的人麼?至於為什麼把人交出去,實不相瞞,我原先也很是意外。”
“哦?”虞娘子眼中也透出些疑惑之色。
青年回頭看她一眼,一笑道:“舅舅說,是要送個禮物給崔曄,那十八子,就是他給崔曄的禮物。”
阿弦幾乎從夢中給嚇醒了過來。
放在身側的手指慌亂地抖了抖,幸而並未真的醒來。
而在青年說完之後,虞娘子道:“我不懂,為什麼他要送阿弦當禮物?”
“因為舅舅原本就跟崔曄認得呀,舅舅……大概是念著昔日的情分吧,又或許是不想過於得罪崔曄。畢竟,女官對崔曄而言似是極重要的,又何必再多豎一個可怕的敵人呢。”
虞娘子聽到這裡,便也鄭重其事說道:“你說的對,天官很看重阿弦,若阿弦有個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