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出面指認,以後梁家報復,卻是難說。
正又兩邊吵嚷起來,阿弦走到李賢身旁,低低說了句話。
李賢本想此事回頭慢慢再查,總會有法子的,但看梁表弟要求現在就把人挑出來,正皺眉不悅,隱動殺機,聽了阿弦的話,心中頓時有底。
“你想要現在查?”李賢笑了笑,“好的很。本王就現在跟你見個分曉。”
梁表弟一怔,連胡族長也愣住了:“殿下!”
他來到莊子裡,查問三日都沒有頭緒,李賢難道會有通天之能?
李賢不理眾人,緩步上前,似閒庭信步,甚是從容不迫,天潢貴胄,風姿俱顯。
侍衛長跟阿弦跟在身後,他們走到梁氏族人身前,這些民眾見王爺來到跟前,不敢仰視,都個個恭敬低頭,而那些心中有虛的,自然也趁機深深垂首,不去跟他目光相對。
身後侍衛長暗中焦急,不知李賢將如何查起,何況這些人低著頭,更加無法可想了。
李賢緩步而行,走了四五步止住,望著身側那蓬頭胖大男子,淡淡出聲:“你。”
那人一驚,繼而叫道:“不,沒有我!”
阿弦在李賢身側,盯著那人道:“梁越毆打胡老先生的時候,你在旁拉住了胡家長媳……”那“輕薄”兩字嚥下,“殿下早就命人查訪明白,你還想抵賴麼?”
那人聽了,臉色慘白。
又畢竟是王爺親自發話,只當的確是神目如電,明察秋毫,當即站立不穩,跪倒在地,戰戰兢兢叫道:“殿下饒命!”
侍衛長愣了愣,忙一揮手,兩邊士兵上前,即刻把人押下。
李賢笑瞥阿弦一眼,越發胸有成竹。
當李賢停在第二個人跟前的時候,那人雙腿已經在打顫,又聽阿弦說出他趁亂偷拿了胡家某物,更是面無人色。
如此,在李賢看第三人之時,那人不等他開口,自己就主動跪了。
有了好的開頭,剩下的就容易多了,其他的眾人裡頭,連一些同去而沒動手的幫兇都站不住腳,紛紛跪地,自己承認了所作所為,又拼命磕頭告饒。
………
那梁表弟面如土色,原先事發的時候他正在外地,回來才知道詳細,如今見沛王這般了得,啞口無言,如見天神而已。
李賢重又回到王旗之下,定了定神,掃過跪地眾人,肅然道:“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