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什麼我不知道,它命大無事就罷了,你要是敢再傷它一根毫毛,試試看!”
武懿宗臉色鐵灰:“你敢這麼對我說話?”
“我管你是誰,就算今日不是你,是天王老子傷害玄影,我也是同樣這麼說話!”阿弦說罷,又道:“你要是對我有什麼成見,只管對著我來,別用下三濫的手段欺負不會說話的狗子!”
阿弦說罷鬆手,武懿宗踉蹌後退兩步,小眼睛裡越發射出憤恨的光芒。
既然挑明瞭,阿弦也不再顧忌,冷哼了聲,帶著玄影自去。
往公房回來的路上,阿弦想起那日桓彥範送玄影回來後,兩人所說……此刻才回味過來,桓彥範當時已經話裡有話了。
那會武懿宗意欲對玄影不利,玄影拼命逃了出來,大概正逃命中,被桓彥範撞見了,但他是個精細之人,不肯對阿弦明說,免得有挑撥跟武氏皇親之間關係的嫌疑。
阿弦後知後覺,心裡發涼,進門後蹲下地,抱緊玄影,片刻也不想放開。
所以在今夜回到懷貞坊,發現陳基儼然到訪的時候,阿弦再度想起桓彥範說的話,這會真是字字珠璣猶如真理。
陳基見阿弦臉色不對,卻仍帶笑道:“我養了這幾日,才好了些,便過來瞧瞧。”說著又叫玄影。
玄影略微遲疑,終於又跑向陳基身旁。
阿弦看的心酸,狗子的心才最單純,只要認作是自己的主人,就算曾“無意”中害過它一次,也並不記在心上,再次見了,仍舊撒歡親近。
阿弦喝道:“玄影,回來!”
玄影正跑到陳基身旁,聽阿絃聲音不對,便回過頭來。陳基愣怔:“弦子……”
阿弦勉強壓住心中怒火,上前落座,道:“你來幹什麼?”
陳基見她如此,早知道必有內情,這“內情”他似乎也能忖度到幾分:“上次我帶玄影回府,因為養傷一時沒看好它,幾乎害它出事,我放心不下……”
阿弦冷冷道:“不必了,如果真的出了事,你再來也是枉然。”
陳基道:“弦子……”
阿弦忍無可忍:“河內侯為什麼針對我?為什麼要害玄影?”
陳基見她果然都知道了,低頭道:“這件事我也是慢慢才清楚的,原來玄影在家裡的時候,不慎傷了內人……她那人愛哭訴,所以丈人就……”
阿弦屏住呼吸,最終搖頭道:“好,原本是我的錯,我本來就不該放心大意地把它交給你。”
陳基澀聲:“抱歉。”
“不要跟我說這個,”阿弦看向玄影,“你知道我容不下有人傷害它。”
玄影好像嗅到他們兩個不快是因自己而起,在阿弦說到這裡的時候,玄影仰頭衝著她咧嘴伸出舌頭,作出一個類似笑的模樣,彷彿在安慰她,看的阿弦很是鼻酸。
“好了,你該走了。”阿弦不想再說下去,垂眸送客。
陳基遲疑了會兒,緩緩起身,臨出門前他說道:“雖然知道沒用,但我還是要說一聲對不住。”
直到陳基出門,阿弦才轉頭看過去,但就在目送陳基下臺階之時,她的目光所及,卻又看到了那個青面散發身披血衣的影子,附骨之疽般跟在陳基身後。
阿弦打了個哆嗦,待要叫住陳基,他卻已經上馬去了。
後幾日,阿弦暗中打聽,聽聞陳基並沒有什麼病痛之災,倒也罷了。
天氣越發轉暖,柳絲初長,有融融春意。
是日休沐,阿弦跟高建得閒吃酒,無意中高建同她提起此事,因說道:“雖然差點害玄影出事不對,但是陳大哥在府裡實在是有些憋屈。”
阿弦淡淡道:“什麼憋屈,是皇親的貴婿,自己千挑萬選的。”
高建道:“雖看著風光,但河內侯那個人,實在是心地狹窄,照我看嫂子倒是個好的,只是捱不住河內侯總是挑三揀四地說大哥的不是。”
阿弦不耐煩說這些,高建見左右無人,低低又道:“我再跟你說一件機密的事。”
“機密?”阿弦詫異。
高建道:“我聽說,先前大哥跟嫂夫人吵了一架,吃醉了後跟一個府內的丫頭……後來這件事給河內侯知道,不由分說把那丫頭折磨死了……”
阿弦一驚:“什麼?”心底驀地閃過了那個跟在武懿宗身後的女鬼影子。
高建嘆道:“這擺明是殺雞給猴看……對了,你可不要說出去,更不要提是我說的,我可不想得罪那個陰狠毒辣的河內侯,這種人惹不起,只該遠遠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