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罷了,若這也要爭出個第一第二,以後那些朝臣們只怕就忌憚玩了。”
武后笑道:“若是不分好次,那陛下就不怕他們以後隨意搪塞?”
李治道:“這倒是不至於,總不會有人會故意做出劣詩來自貶名頭的。”
武后眯起雙眸:“陛下倒是很清楚這些人的心思。”
“這也是人之常情罷了。”李治似心不在焉。
宮女奉茶上來,武后親手傳了,又笑問道:“對了,前日跟陛下說過的,有關承嗣親事的那宗,不知陛下想好了不曾?”
李治點頭:“朕也正想跟皇后說此事呢,朕覺著,承嗣跟十八子並不相稱。”
這答案突如其來,武后訝異,忙道:“陛下怎地如此說?但是臣妾覺著……”
高宗微笑道:“皇后不必著急,這十八子畢竟是皇后親自看中的女官,朕也是花了點心思去想的,承嗣麼……他是皇親,又才被皇后調回京不久,在這個時候,該給他配一個能助力他的世族大家的名媛淑女才是。十八子出身卻有些微不足道了。”
這兩句話讓武后心頭忐忑,高宗如此說就是首肯了以後要重用武承嗣之意,但是……
武后道:“那十八子……”
李治道:“當然,因為她是本朝頭一位女官,當然也不會委屈了她,朕想她的出身卑微,但卻如此有能為,因此一定要給她配一個出身大家、極出色的人才妥當,這也足以讓天下百姓們知道,當女官是極有出息的。”
武后有些哭笑不得,高宗這些話,聽來竟似無懈可擊,同時她又隱約猜到了高宗的意圖:“陛下指的是……”
“朕覺著崔天官甚好,足配女官。皇后覺著呢?”高宗抬眸,淡定和藹地看著武后。
果然。
武后情不自禁地嚥了口唾沫:“崔曄?”
“正是崔曄。”
“陛下……怎地會想到他?”
“崔曄是朝中重臣,出身顯赫,且他的夫人之前正好亡故,”高宗娓娓說道,“且據朕所知,當初是十八子救了崔曄一命,兩個人倒也算是有些緣分。如此一來,豈不是兩全齊美,相得益彰?”
“陛下這是……已經拿定主意了麼?”武后心驚。
“朕著實覺著他們兩人極為相襯,當然,也要聽聽皇后的意思。”
兩個人目光相對,武后笑了兩聲:“十八子真是何德何能,竟屢屢讓陛下為她操心不已。”
高宗眼神微變:“皇后莫非不同意麼?”
他的聲音有些暗沉下來,武后緩緩斂笑:“陛下如此熱心,臣妾怎麼敢反對呢?”
高宗才又一笑:“既然這樣,朕就放心了。朕從來不曾為人做媒賜婚,倒也好趁此過過癮。”
武后嘴唇翕動,最終卻並沒有說什麼。
………
武后離開興慶殿後,並未就回含元殿,反去了太平公主的住處。
太平正在給那隻獅子犬梳理毛髮,見武后來到,忙跳起身見禮,才叫了聲“母后”,就發現武后的臉色不對。
此刻武后將周圍的宮女內侍驅散,因對太平道:“上次,我讓你去跟你父皇打聽……他兩次召見十八子都說了些什麼……”
在李治連續召見阿弦後,武后雖叫牛公公細細詢問過伺候的宮人,但仍未得詳細,因此就暗中唆使太平前往打聽。
太平見她提起此事,有些心虛:“我按照母后說的問過了,也都跟您說了的。”
武后走到她跟前兒,望著她道:“太平,不許欺瞞母后,你告訴母后,你是不是多嘴……又跟你父皇說什麼了?”
“我沒說什麼!”太平擺手,不敢同她對視。
“你還敢說謊!”武后面露惱色,“若不是你告訴了他十八子跟崔曄的事,他怎麼會想給這兩人賜婚?”
“什麼?父皇要給崔師傅跟小弦子賜婚?”太平又驚又喜,失聲叫了出來。
對上武后含惱的眼神,卻忙又低下頭去,不得已解釋道:“母后,我當時……當時是一時說漏了嘴,還是父皇逼問我我才說的,不是故意的。”
太平說著便去拉武后的袖子,撒嬌懇求。
武后垂眸看著小女孩兒,良久,才長長地嘆了口氣:“母后知道你喜歡十八子,但是……讓她嫁給你承嗣表哥不好麼?好歹還是自家人。”
“但是小弦子不喜歡錶哥呀,”太平回答。
“這世間哪裡有那許多情投意合,”武后皺皺眉,“如今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