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有殺劉玄德之心……”
張素素聞言一笑,慢條斯理地說道,“他不是還活得好好的麼?”
儒士啞口無言。
而這時,高覽見劉備與張飛已渡橋而去,面色有些猶豫,小聲對張素素說道,“主公,那劉備逃走了……”
“我知道,”張素素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低聲說道,“稍安勿躁,那劉備什麼時候都能殺,不需心急!”
“是!”高覽抱拳領命。心中卻頗有些疑惑,要知道,張素素此前可是三番兩次囑咐要將劉備留在樊城,何以眼下卻改了說辭?
他哪裡知道,就在那位儒士出現的那一剎那,張素素已絕了殺劉備的心思,至少她知道,眼下是殺不了那劉備了,因為她很清楚,對方究竟是什麼人物。
那可是天道!
確切地說。應該是天道所選擇的、代替他主持天下大勢的代言人,畢竟天道自身只是由法則聚攏而成的規則體現,本身不具備什麼主觀意識。
簡單來說,天道就好比是棋盤上的規則,主宰著棋盤世界內所有的一切,但是本身卻不是執棋的人,而那個儒士,便是代替天道下棋的人,擁有著在棋盤規則以內的最高權力與地位,除此以外。世人萬物皆是棋子,劉備是棋子,呂布是棋子,陳驀是棋子,她張素素也是棋子。
凡是這些棋子超過了界限。扭曲了天下大勢,那麼那個替天道下棋的人便會出現。動手將已被弄亂的棋盤重新回溯原位。
這因為如此,張素素在奪了曹操的權利後才不敢殺了後者,甚至於,還加封其為武平王、魏公,將所有的一切變得與歷史一致,因為只有這樣,天下大勢才不會改變。
曹操、劉備、孫權,這三人必須活著,活到他們陽壽該盡的那一刻;
而魏、蜀、吳三分鼎力之局也必須出現,直到最後由晉吞併三國。
這是天下大勢,是絕對不可以更改的天下大勢!
而這一切,在張素素吸收了張寧之後才意識到,是故,為了保命,她唯有偷樑換柱,以確保魏的存在,但是心底裡,她卻不甘於做一個棋子。
啊,在明白這一切本質之後,以她張素素的性格,豈會甘心做一個棋子?
她要做執棋的人!
或許這才是她除了尋找陳驀之外,出兵荊州最大的原因。
而如今,她正是要挑戰那位世間唯一執棋的人,否則,以劉備區區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她張素素何以會叫麾下諸將去殺他?
啊,只是為了試試,那位執棋的人是否會出現罷了……
而如今,既然這位執棋的人果真出現了,那麼劉備的生死,也就無關痛癢了,畢竟張素素的目標本來就不是劉備。
殘存的劉備軍士卒順利地渡過了長江,只見那儒士一揮手,橫跨江面的橋樑頓時又散為無數枚棋子,飛回他袖口之中。
張素素始終靜靜觀瞧,不得不說,對於是否要試探一下眼前這個人,她還是有些猶豫,但是見對方收了無上法術,她再也按耐不住不了,因為她不開口說話,眼前這位執棋的人便會離開,如此一來,她張素素就會失去一次絕佳的試探機會。
想到這裡,張素素暗自給自己鼓了鼓氣,就在那儒士即要離開之時,抬手說道,“尊駕且慢!”
“你還有何事?”那儒士轉頭望了一眼張素素,眼中有些疑惑。
只見張素素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尊駕這番壞了小女人大計,難道就這麼離開了麼?”
“不然呢?”那儒士語氣平淡地說道,平淡地讓人不禁萌生錯覺,彷彿就這麼離開才是理所當然一般。
倘若換做其他人,恐怕張素素早已發怒,但是眼前這個人,她不敢,在想了想後,她輕笑說道,“我等何等榮幸才能一睹尊容,不若尊駕稍等片刻……”
那儒士微微皺了皺眉,面色有些疑惑,待其轉念一想之後,眼中隱隱浮現出幾分驚訝,搖頭說道,“原來如此,你打算試試你我之間的差距,對嗎?——真是好大的膽子!你覺得你有機會?”
“自然!”張素素咯咯一笑,忽然壓低聲音,正色說道,“倘若之前尊駕救那劉備,是順應天下大勢之舉,是執棋之人,然而眼下,尊駕已失其庇護……眼下的尊駕,也不過是棋子,你也是棋子,我也是棋子,何以小女人沒有機會?”
儒士聞言面色微微一變,在深深望了眼張素素後,喃喃說道,“你真的很聰明……”
“多謝!”張素素咯咯一笑,隨即一指自己與身旁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