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沙場。
但是沒想到,卻有人從中使詐,賭曹操不敢公然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暗中叫人遞給曹操一支刻著如朕親臨的金箭,曹操一時不差,多半到周圍將士高呼萬歲時這才醒悟過來,於是,便上演了那一幕……
想到這裡,陳驀不禁皺了皺眉。
因為他意識到,倘若事情當真如此的話,曹操一系與帝黨一系矛盾徹底激化,那麼幾日內,許都必然會有一場血光之災……。
。
第9章 驚變(二)
第九章 驚變(二)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陳驀不得而知,他只知道,當他與司馬懿回到許田獵場的聚集地時,那名向曹操遞箭的近侍已經被程昱帶走,不難想象,該名近侍必然會在程昱手中經歷嚴刑拷打、受盡折磨,哪怕他道出其中曲折,恐怕也難逃一死。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事情嚴重到需要衛尉程昱來處理,那麼,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即便司馬懿與陳宮的推斷難以全中,怕也是猜地七七八八。
“陳將軍!”
陳驀剛剛抵達不久,便看到夏侯淵從遠處走了過來,滿臉沉重。
“夏侯將軍!”陳驀抱了抱拳。
說實話,陳驀與夏侯惇、夏侯淵二人的關係不錯,即便是以表字稱呼也無不可,只是見夏侯淵帶著幾名衛兵滿臉凝重之色地走來,陳驀當即便意識到有事發生,是故在稱呼上更加嚴謹了一些。
“唔,”夏侯淵點了點頭,在瞥了一眼司馬懿後,走到陳驀身旁,附耳低聲說道,“曹公將夜巡之事交與你我二人,你速速召回黑狼騎,在此佈防……”
“唔?”陳驀直聽地面色一愣,隨即心中一動,驚訝說道,“曹公的意思是……”
只見夏侯淵轉過頭去,朝著一個方向努了努嘴,壓低聲音說道,“此行,董承率有千餘禁衛隨行,皇甫嵩以其子皇甫酈亦有千餘精兵,在加上朱儁、盧植等人手中兵士,雖不過三千上下,但是此行我等也不曾率多少兵……此距許都六十里,調兵不便,一旦有人發難,恐怕一時間難以收拾,是故,曹公叫你率黑狼騎在此駐防,倘若入夜時分有異常人馬調動,不需上報,就地拿下;倘若有人抗命不尊,格殺勿論!——此乃明令!”說著,夏侯淵便從懷中取出一片絹綢,遞給陳驀。
陳驀攤開一看,果然上面寫著曹操親筆所書,其左下方更有曹操私印,顯然,夏侯淵是奉命而來,然而曹操在信中所寫的內容,卻叫陳驀頗為吃驚,因為曹操不但叫陳驀召黑狼騎在此佈防,甚至叫他與夏侯淵二人前去接管皇甫嵩、盧植、朱儁等人手中兵權,簡單地說,除了西園禁軍之外,曹操竟然要陳驀奪走帝黨一系大臣手中那所剩無幾的兵權,甚至於,將令寫明,倘若皇甫嵩三人抗命不尊,陳驀可以將其就地監押。
不得不說,圍獵時那一場鬧劇,多半是激怒了曹操。
在反覆看了三遍之後,陳驀緩緩地點了點頭,回顧夏侯淵說道,“何時前往?”
夏侯淵多半是聽明白了陳驀話中的深意,在環首望了一眼四周後,壓低聲音說道,“大兄此刻正在召集曲部,半個時辰之後,你與我等一道前去,眼下,你且發下將令,召黑狼騎在此佈防!”
“唔!”
“既然如此,我先去準備一下……”
“恭送將軍……”
“不敢!”
兩人客氣了一下,夏侯淵帶著人離開了,唯獨留下陳驀,皺眉望著手中的將令。
“我瞧瞧,我瞧瞧!”見夏侯淵已走,與陳驀恍然如至交一般的司馬懿哪裡還會客氣,湊近腦袋一瞥信,隨即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嘿嘿笑道,“不愧是有梟雄之名的曹孟德啊,即便在眼下這等光景,也不忘算計希聲……”
“什麼?”陳驀愣住了,滿臉疑惑說道,“你說曹孟德算計我?”
只見司馬懿輕笑一聲,理所當然地說道,“試想,眼下曹孟德乃朝中百官之首,凡朝中大小事務,需先稟曹孟德,而後才上奏天子,可謂是一手遮天!而接管兵權之事,曹操想必也會向皇甫嵩、朱儁、盧植等人發下調令,為防這些人發難,曹操又叫夏侯兄弟率兵前去,可謂是謹慎之極!——既然夏侯兄弟二人已足夠擔當此人,又何須叫希聲一同前往?”
“仲達的意思是……”
“曹孟德這是在斷你後路,叫你與朝中帝黨一系大臣反目!——誰叫你與陛下關係不淺呢?”
“……”陳驀聽罷微微皺了皺眉,在猶豫一下後,遲疑問道,“那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