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道,“此非是主公本意,乃是文丑將軍主動請纓,主公不忍拒絕罷了,文丑將軍與您兩位……唉,望兩位將軍謹慎處之,唔,小的先告辭了,還要回主公那裡覆命!”
“哦,恭送馬侍衛……”回過神來的張頜連忙抱拳相送,身旁高覽亦是感激地說道,“多謝馬侍衛提點……我等一心為主公,望馬侍衛在主公面前多替我二人美言幾句……”
“哪裡哪裡……應當如此,如此,小的告辭了!”
說著,馬繼翻身上了馬,帶著隨行的幾個袁兵望來路疾馳而去,只留下張頜與高覽,嘆息著望著那近在咫尺的偌大烏巢。
“怎麼辦,老高?”在盯著不遠處的烏巢看了半天后,張頜低聲問道。
“怎麼辦……”似乎是注意到了張頜眼中的冷意,高覽苦笑著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說道,“事已至此,就算改口言淳于瓊、蔣奇二人戰死,恐怕主公也不見得會相信我二人所言吧?——主公的意思,多半是叫我二人順利解決此事,奪回烏巢,保障其中糧草,並搭救淳于瓊、蔣奇兩位將軍,這……這實在有些強人所難啊……”
“唔……”點點頭,張頜微微吸了口氣。
倒不是說他二人怕了烏巢內兩千黑狼騎,只是據昨日混入烏巢的斥候來報,那陳驀分明已在烏巢營中每一堆糧草上都淋上了火油,一旦開打,雖說張頜與高覽能夠奪下烏巢,但是那陳驀也必然會在同時放火燒糧,自家主公想要的,可不是一座變成廢墟的糧倉啊。
想到這裡,張頜不禁心生怒意。
“真該死!——烏巢失守那是守將過失,與我二人何干?豈有此理……”
“噤聲!”高覽咳嗽一聲打斷的張頜的牢騷,在細想了片刻後,沉聲說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用,既然主公已派了文丑過來,就讓他來做選擇吧!”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或許這就是高覽眼下的想法吧。
但是不管這麼說,這樣一來,倒是讓烏巢內的陳驀與黑狼騎大大鬆了口氣。
陳驀佔據烏巢已經足足三日了,說實話,就連他也沒想到襲擊烏巢一事竟然會是那樣的順利,說到底,這顯然要歸功於烏巢守將淳于瓊宿醉未醒,說來有些可笑,當陳驀帶人闖入帥帳時,他實在難以想象那個在帳內喝得酩酊大醉的傢伙,竟然會是烏巢這十萬兵馬的統帥。
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大哥,將軍……”
當陳驀站在營中望著四周堆積成山的糧草時,王充、劉闢、龔都等人帶著黑狼騎走了過來,抱拳說道,“我等已在每一堆糧草上都淋上了火油,並且將這個訊息傳達給了張頜,想來那張頜一時半會也不敢輕易進攻!”
“唔,”陳驀點點頭,沉聲說道,“張頜不是容易對付的傢伙,叫將士都警惕一些,在營內多置篝火,尤其是在夜裡,倘若他當真敢進來,不必稟我,當即放火燒糧!”
“是!”驍將王充抱拳領命,反觀龔都卻有幾分猶豫,遲疑問道,“陳帥,當真要放火燒?”
陳驀聞言望了一眼龔都,他知道龔都在顧慮什麼,畢竟烏巢兩面環山,一面臨澤,唯一的出路又被張頜率軍做堵截,這要是真放起火來,烏巢的糧草袁紹顯然是得不到了,但關鍵是,黑狼騎又如何能在這大火中存活下來呢?
“必要時,從烏巢澤突圍!”在想了想後,陳驀沉聲說道。
龔都張了張嘴,繼而嘆了口氣,也難怪,雖說南面的烏巢澤並不是一個合適的退路,但是比起在烏巢被大火燒死,從南面突圍好歹會有幾分生機,當然了,前提是張頜不曾提前派人堵截。
在向眾將交代了幾句後,陳驀便再次打發他們去烏巢各地監視張頜的動靜,畢竟烏巢的佔地太大,而黑狼騎卻只有寥寥兩千人,光是防守,都極為吃力,以至於,有些地方甚至只有兩三名黑狼騎把守,這使得黑狼騎的將士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畢竟,一旦有何疏忽被張頜抓住,那可是萬劫不復的絕境啊。
“唰!”
陳驀施展縮地來到了一堆糧草的頂端,登高放眼望向四周,關注著張頜、高覽二人兵馬的一舉一動。
望著烏巢西邊那黑壓壓一片的數萬袁軍,陳驀的心情很是沉重,唯一讓他有些安慰的,那就是張頜、高覽二人並沒有當即前來攻打,或許他們頗為在意營中的糧草,以及那此刻被關押在庫房的淳于瓊、蔣奇兩名袁紹部將吧。
“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素素何時能率青州兵趕到了……”
如此心驚膽戰地過了兩日,一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