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七月二日,然而出乎陳驀意料的是,張素素的青州兵依然未見其蹤影,相反的,文丑卻率領十萬大軍抵達了烏巢。
對於陳驀而言,這不是一個好訊息,而對於張頜、高覽二人而言,這亦不是一個好訊息。
“末將等……見過文將軍!”
在烏巢西邊的駐紮地,張頜與高覽親自迎接了文丑,要知道張頜、高覽與文丑在官職上不相上下,在以往根本不必如此低三下四地去親自迎接,但是由於陳驀連番叫張頜、高覽吃癟,使得這兩位河北名將在袁紹心中的地位急劇下降,這不,文丑趁機前來奚落二人。
“啊呀,叫張、高兩位將軍相迎,文某愧不敢當啊!”
話是這麼說,但是看文丑的表情,卻絲毫沒有那個意思,相反地,他很坦然地接受了兩人一禮,隨即裝模作樣地說道,“受主公所命,文某率軍前來圍剿陳驀以及張素素這兩個當初的黃巾反賊,不得已要委屈兩位咯……”
張頜與高覽對視一眼,他們哪裡會不明白文丑話中的譏諷,只是礙於眼下形勢比人強,只好不得已壓下心中的自尊,低頭抱拳。
“文將軍言重了,將軍既為此行主帥,末將二人……自是有令必遵!”
“如此倒好!”坐在馬上的文丑得意地俯視著站在地上的張頜、高覽二人,絲毫沒有下馬的意思,揚鞭一指烏巢,裝模作樣地說道,“本將軍來問你等,主公叫你二人奪回烏巢,為何過了些許日,你二人卻遲遲未動,莫不是暗通曹軍?”
這就開始了麼?
張頜心中暗罵一句,忍著火氣,抱拳說道,“將軍明鑑,那陳驀扣押淳于瓊、蔣奇兩位將軍,是故,我二人投鼠忌器,不敢強攻,唯恐那陳驀見事急,放火燒糧,並加害兩位將軍性命!”
“荒謬!”文丑揚手一記馬鞭抽在張頜肩膀,冷笑說道,“你張頜平時不是很有能耐麼?怎麼,區區一個陳驀就叫你嚇破膽了?”
感受著肩膀上火辣辣的灼痛,張頜面色鐵青,眼中隱隱浮現出幾分殺意,見此,高覽面色微變,一把拉住張頜伸向佩劍的右手,陪著笑說道,“將軍說的是呢,那陳驀確實有幾分本事,我二人難以對付,不過如今將軍親自趕到,想來那陳驀也活不長久!”
“那是自然!”文丑冷哼一聲,用滿懷恨意的目光望了一眼烏巢。
說實話,文丑之所以主動請纓前來烏巢的原因,除了要奚落張頜、高覽一番外,更主要的,就是為了殺陳驀替顏良報仇,正如張頜與高覽的關係那樣,顏良、文丑那也是情同手足,如今顏良被陳驀所殺,文丑又豈會善罷甘休?
“今日,文某便要為我那兄弟報仇雪恨!”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文丑環首望向張頜、高覽二人,冷聲說道,“張頜、高覽,本將軍命你二人當即攻打烏巢!”
話音剛落,便見張頜、高覽面色微變。
平心而論,張頜、高覽二人本來的打算是想將這個難以抉擇的問題丟給文丑來解決,但是沒想到,文丑也不是傻子,不但看破了二人的打算,更藉機將了二人一把,叫他二人去強攻烏巢。
說實話,在眼下這種境況,無論是文丑也好,張頜、高覽也罷,他們都知道,一旦大軍進攻烏巢,那麼佔據烏巢的陳驀勢必會放火燒糧,並且殺死淳于瓊、蔣奇二人……
這該死的傢伙,分明是有意要將我二人往火坑裡推啊!
張頜眼中怒火越來越盛。
或許是注意到了張頜眼中的幾許殺意,文丑舔了舔嘴唇,冷笑說道,“怎麼,張大將軍莫不是有何不滿?”
“儁義!”高覽低喝一聲。
望了一眼高覽,張頜長長吸了口氣,抱拳說道,“末將……遵命!”
“哼!——既然如此,你二人還在等什麼?!”文丑冷哼一聲,或許他心中還感到有些可惜,畢竟倘若張頜抗令不尊的話,那麼他就可以以一軍主帥的身份,將張頜處斬。
抱了抱拳,張頜與高覽退了下去,無可奈何地準備攻打烏巢事宜,不得不說,他二人的心情很是沉重,畢竟鑑於那陳驀必然的反應,他二人即便奪下了烏巢,也不過只是一個空殼罷了,如此一來,袁紹又豈會輕饒二人?
他二人眼下唯一希望的,恐怕就是袁紹在處罰他二人的時候,心情稍稍有些回覆吧,否則,實在是不敢想象……
而這邊袁軍一有動靜,烏巢內的黑狼騎當即便有所察覺了,當張頜率領著數萬袁軍來到烏巢時,陳驀早已叫麾下黑狼騎舉著火把嚴正以待。
遠遠望見陳驀眼中那帶